溫靈芝看着一臉平靜的父親,心中的悲意升起,但又被她壓了下去,明天是龍溪開壇講經的日子,她清楚此事,父親讓她隨時待命,估計是擔心出現什麼意外吧,“我知道了。”
“行之呢,怎麼沒看見他去青龍堂?”溫儉轉而問起吳行之的情況,畢竟皇甫瑞都已經返回,按理說吳行之也該一起回來了纔對。
“他在家,想要休息一陣子。”溫靈芝沒有提起今天城門外發生的一切,除非她即將動身離開豐都,否則此事便不能讓父親知道。
“他受傷了?”溫儉一聽,還以爲吳行之受傷了。
溫靈芝搖了搖頭,說道:“沒受傷,只是有些累了。”
“累了?這次又沒有多少衝突,就累了?他還是應該多歷練歷練。”溫儉皺了皺眉頭,對於這種說法顯然不太滿意。
“你如果有空,應該多陪陪他,而不是讓他多歷練歷練,他從小就是吳嫂一個人帶大的,你應該知道他需要什麼。”溫靈芝看着父親,輕聲地訴說着她的看法。
溫儉聽完,明顯有些不太適應,縱然他清楚吳行之需要什麼,可是如今的他卻不方便去做這些,“唔,等我以後有空吧。”
溫靈芝看着對方像逃跑似的走開了,心中又有些慶幸,至少她的童年是完整的,雖說娘在幾年前走了,但孃的身體一直不太好,即便魂歸天地,他們也早有心理準備。
但吳行之卻一直以爲自己沒有父親,如今突然得知父親的存在,心中自然難以接受,還有她這個姐姐,也是憑空出現的,兩人剛剛開始熟悉起來,卻又要分離,對方一時間憤怒又無助。
對此她心裏很清楚,只是她無法割捨對解益的感情,而且經過這次的事,她更加確認了自己的心意,將來一旦時機成熟,那她還是會選擇跟解益一起歸隱。
想着這些她的心情平復了不少,有些事難以兩全其美,儘管她也希望能留在父親和吳行之身旁,但由於解益的身份,這終歸會給豐都和黑鴉山帶來很多麻煩。
考慮完這些事,她開始調息打坐,歸隱一事需要從長計議,現在她要爲明天的事做好準備。
豐都城外一大早就有無數民衆聚集,人頭攢動,議論紛紛,他們已經得知,午時一過,聖僧便會在這座七尺高的木臺上講經。
聖僧來到豐都已經有段日子了,卻遲遲沒有露面,這其中有什麼緣由呢,大家都有些好奇,紛紛作出猜測。
城外匯聚的民衆越來越多,不光是城裏的人走了出來,就連附近城鎮的人,也趕了過來,想要一睹聖僧的儀容。
能看到這位傳說中的聖僧,對於普通人而言,可以算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至於聖僧要講的經,具體什麼內容,他們就不清楚了。
在衆人的翹首以盼中,一身白衣的龍溪聖僧終於從內城緩緩走來,身旁的四名黃衣僧人,緊跟左右,守護在一旁。
聖僧所到之處,民衆自行讓出一條道路,看着白色僧衣加身,氣質出塵的龍溪,民衆漸漸安靜了下來。
龍溪一步步來到城外,走上早就搭好的木臺,看着無數民衆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合十一禮,說道:“貧僧龍溪,自西洲落星寺而來,今日能在此弘揚佛法,甚是榮幸。”
他的聲音好像不大,卻能傳遍四野,猶如春風拂過大地,讓人聽來十分入耳,不禁讓心底歸於沉靜,思緒復歸寧和。
吳行之站在城頭上,望着木臺上的龍溪聖僧,總感覺有些不太正常,對方從表面上看起來,好像跟之前沒什麼區別,但他動用《地藏王虛視大法》觀察之後,卻發現對方身上似乎有一股極其不祥的氣息纏繞,這股氣息是本來就有,還是抵達豐都之後纔出現的,他也不清楚,便對一旁的溫靈芝說道:“聖僧好像不大對勁。”
“噢,什麼情況?”溫靈芝的心思並不在龍溪身上,而是想着解益,聽到吳行之這麼說,頓時朝龍溪望去。
“你用《地藏王虛視大法》看看,你覺得這個到底正不正常?”吳行之覺得如果這股氣息落在他身上,那他恐怕很快便會諸多厄運加身,落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溫靈芝催動法門一看,露出一絲驚色,但要說龍溪身上的不祥氣息從哪裏來的,她就不清楚了,“這是從哪裏來的,之前有嗎?”
“不太清楚,反正……就算我們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呢。”吳行之的語氣有些消沉,聖僧這樣的存在,他跟對方還有很大一段距離。
“我們做好自己能做的事就行了,至於其他的事,自然有其他人來做,也不用考慮太多。”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