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松嘴上說笑着,但手裏的魚竿紋絲不動,對於垂釣這種事,他可是很有心得,自信沒什麼人比他厲害。
比起幾年前,他身上的青澀意味已然褪去,一種鎮定自若的氣度,由內而外地散發出來,讓人覺得很可靠。
吳行之對於羅小松的調侃不以爲意,溫靈芝是不是天下第一人,世人自會評斷,跟他沒什麼關係,而他的修行終歸要靠自己。
“你這是第五次蛻變了吧。”他早就知道了對方修煉的神通,正是鴉山王的《玄心託天訣》,這幾年的時間對方先後蛻變了四次,而這次見到對方,發現其氣息變得更加內斂了,幾乎無法察覺,估計是完成了第五次蛻變,才能達到這種地步。
“還是你厲害!”羅小松嘴上這麼說着,但表情依舊十分得意,他現在的實力,已經比幾年前強了太多,世間能勝過他的人並不多,這種實力足以自傲,他也沒有掩飾。
吳行之也明白,對方如果不顯擺一番,肯定不會收起這副嘴臉,不過他並不介意,對此早就習以爲常。
他們這幾年一直在分享彼此的進境,這種感覺還是不錯的,再說他們彼此知根知底,所以不用顧忌太多。
羅小松這幾年來過好多次願安寺,也見過溫靈芝,但情況已經完全不同了,他也無法像當初認識的時候那樣,跟對方相處。
對方成了鎮守一方的強大存在,處境很是微妙,既獨立於豐都,又跟豐都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願安寺和豐都都是對方道劍所及之地,因此也獲得了長久的安寧。
在對方面前,感覺明明離得很近,卻好像與其之間總是隔着一段距離,怎麼也無法靠近,這跟大當家在一起的感覺有點像,這大概就是強者的孤獨吧,也許有一天他會真正明白。
對他來說,還是跟吳行之在一起更好,就這樣有時候見見面,說上幾句話,心情就變得非常不錯,旁人應該很難理解。
“皇甫瑞還是沒有回去嗎?”吳行之聽說,自從四年前,龍溪圓寂之後,皇甫瑞就消失了,再也沒回黑鴉山。
“沒有,不知道去哪兒了,你爲什麼關心這個?”羅小松有些好奇,皇甫瑞曾是青龍衛沒錯,但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隨便問問罷了。”吳行之想着那張堅毅的面孔,不禁有些同情。
羅小松反問道:“你不想知道魏清的下落嗎?”
“你知道?”吳行之連忙追問起來,解益身隕,導致溫靈芝傷心欲絕,此人是罪魁禍首,這筆帳他一直記得很清楚,他確實很想取魏清的性命,奈何此人的行蹤隱祕,不知去了哪裏。
“唔,我聽小道消息,他好像來了豐都,當然我也不知道準不準。”羅小松對此也不太確定。
“豐都?”吳行之聽完,對這個說法半信半疑,魏清之前叛出豐都,如今還敢再回來,這種可能性似乎很小。
“反正你留意點,萬一是真的呢。”羅小松也只能給點建議。
吳行之沒好聲氣地說道:“如果他真的來了,就用不着我出手了!”
“哎,這可未必,他要是給你設下個陷阱,你不見得能應付得了。”羅小松覺得,魏清雖然實力有損,但肯定不會毫無準備就出現。
“只要他敢來,我倒是很想會一會。”吳行之卻底氣十足,魏清若是敢出現在他面前,那他必定要取其性命。
“你還是不要太自信的好,畢竟無敵的是那一位,可不是你。”羅小松望了一眼願安寺說道。
“我雖然不是無敵的,但我還是有一些覺悟的。”吳行之並不是在小看魏清,如今的他,已經比當初強了很多,再說他的手段,當年對方就無法抵擋,更不用說現在了。
兩人正說着,忽然,齊齊臉色微變,朝江水中望去,只見水面盪開一圈圈波紋,接着一道人影從中升起,踏着江水朝他們走來,幾步之後,已經來到了岸上,還朝他們揮手打招呼。
羅小松和吳行之對視了一眼,雙方都感到有些詫異,對方離他們這麼近才現身,而且他們在其浮出江面之前,竟毫無察覺!
對方的境界實力明顯在他們之上,而且對方從江水中走出來,身上一滴水都沒有,此刻滿頭烏髮隨風輕揚,看起來很是隨意,就彷彿剛剛做的一切,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
“兩位道友爲何不說話,我這一手難道入不了二位的法眼嗎?”肖真渾身散發着疏淡的意味,微笑着說道。
羅小松已經認出了對方,勉強笑了一下,“肖真人這樣的本事,世上都找不出幾個,我們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