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瑞看着對方越走越近,試着叫出了一個名字,果然對方停下了腳步,神色複雜地看着他。
對方正是十大神將之一廖河,多年來一直在中洲遊歷,旁人只知道他是一名散修,卻並不清楚他的真正實力,那些見過的人,自然都沒能活下來,而他此刻顯然也很難活命。
“像你這樣的人死了,確實有些可惜,你還是應該好好考慮一下,加入本宗未必是什麼壞事,相反還有許多好處。”廖河的語氣很平靜,對方看起來很固執,若是能令其改變心意,今後宗內便會多一位高手。
皇甫瑞似乎對生死一事,並不是太在意,此刻沒有露出恐懼的意味,只是瞥向源界珠的目光,帶着些許遺憾的味道。
廖河掃了一眼源界珠,對此有些不解,對方到底要拿這東西做什麼,此物的價值極大是沒錯,但要發揮此物的作用可不簡單。
不過見對方並未迴應他,也只好送對方上路了,他心裏有些惋惜,以對方如此的實力,但現在也要變成一具屍體了。
轟!上面傳來一道炸裂聲,很快結界就破碎開來,他目光微凝,心知外面來了其他人,至於是什麼人還不清楚,他剛剛放出神識,就從上面的缺口飛來一道銀光,而且幾乎同時,凜冽的刀光朝他斬來。
頃刻間,局勢發生了逆轉,他完全落入了下風,一座八層寶塔浮現,轟!轟!雖然將攻擊盡數擋下,但寶塔也被轟得搖搖晃晃,差點當場墜落下來,偏偏此刻,第二道銀光飛來。
這道銀光的威力奇大,撞上寶塔之後,化作一團璀璨的銀光,寶塔哀鳴一聲,上面還燃燒起白色的火焰,他嘴角溢血,卻不得不催動真氣,盡力熄滅白色的火焰。
一道身影從上方的缺口落下,手中璀璨的銀光閃耀,還不等他做出反應,銀光一閃而逝,在轟然的炸裂聲中,他飛了出去,撞在了旁邊的牆上,翻滾了兩圈,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吳行之看着地上的人影,臉色蒼白,大口喘息着,但不敢輕易靠近,他剛剛連發三箭,此刻感到非常疲憊。
皇甫瑞緩緩地朝地上的廖河走去,看起來心意已決,要將其斬於此地,對方剛剛想要殺了他,現在他當然不打算手下留情。
他舉起刀,便是一斬,這時候看起來無力反抗的廖河,一掌拍開刀鋒,從地上躥起,鑽進上面的缺口,從此地遁走。
吳行之最開始一箭驚走了上面的魏清,想看看下面的情況,是不是兩敗俱傷的局面,接着就發現了重傷的皇甫瑞,他立馬準備將另外一人除掉,但對方吃了他三箭,卻還是逃了。
他之前曾被那人以玄陰神雷暗算,本以爲此人的實力不濟,誰知卻跟他想的不太一樣,捱了他三箭之後依舊跑了,主要也是他之前已經受了傷,還跟魏清大戰了一場,如今沒有太多餘力。
皇甫瑞看了一眼上面的缺口,只好跌坐下來,服下療傷丹藥之後,看了一眼吳行之,低聲說道:“把這顆珠子收起來。”
吳行之本來還想着,該怎麼跟對方說,這顆珠子他很想要,但此刻聽到對方這麼說,愣了一下,接着回過神來,稍作思量之後,纔開口說道:“我們先離開這兒吧,要是他們還有別的幫手,就麻煩了。”
他來到源界珠旁邊,深吸一口氣,雙手捧住這顆寶珠,用力一擡,勉強將其舉起,但感覺就好像捧着一座小山似的。
他之前曾看過元八爺等人取走此物,心知其異常沉重,但此刻親身感受之後,發現比他想的更重一些,這該怎麼帶走呢?
他看着這件至寶,一時間有些犯了難,普通收納法器恐怕無法承受此物的重量,說到底能遇到此物只是僥倖罷了。
皇甫瑞見了對方的反應,已經猜到對方的處境,這顆寶珠極爲特別,對方無法將其收取,一點都不奇怪。
他從懷裏取出一件淡金色的法器,“憑肉身之力不太現實,用這個試試吧。”說完便將法器丟給了對方。
吳行之接過之後,催動真氣簡單煉化,然後便將其激發,只見一隻淡金色的蟾蜍出現,在他的控制下,一口將源界珠吞下。
他伸手托住金蟾,感覺沉甸甸的,不過比起直接捧起源界珠要強多了,頓時放心了不少,於是看向皇甫瑞,“我們走!”
皇甫瑞點點頭,勉強掙扎着站起身來,他胸口的骨頭被廖河的巨力轟碎,如今氣息不暢,必須儘快找個地方療傷纔行。
吳行之心知對方受傷很重,於是上前攙扶着對方,一起從這裏躍出,四周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看不見,但此地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