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行之聽到肖真的提議,讓他刺出一劍,要是能刺中,便可以安然離去,刺不中便要答應對方一個要求,他覺得機會難得,而且也很公平,爲了防止對方改變主意,便催動溫靈芝的飛劍,朝對方刺去。
溫靈芝的飛劍由五根劍弦交織而成,多年來,在龍溪所留力量的浸染下,擁有了莫測的威能,不同於許多劍修,這道飛劍並不如何鋒利,卻讓人有種無論如何也躲不掉的感覺。
肖真只覺得這道飛劍快得不可思議,只是輕輕一動,便來到了他面前,並未散發出無可匹敵的犀利威勢,反而顯得有些平平無奇,就像是一朵雲,或是一隻蝴蝶,出現得好像很自然,很和諧。
但他很清楚,雲或者蝴蝶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他面前,這很不合理,這道看似沒有多少威脅的飛劍,實則可怕至極!
容不得他多想,飛劍就朝他斬了下來,就像是拂過的一陣風,讓人並不會想要避開,但他卻心神劇震,感覺這一劍近乎邪魅!
嗤!一聲輕響,他被斬出了一道長長的傷口,從左肩至右肋,但奇怪的是,並沒有鮮血流出,接着他整個人化作水流散去。
早在飛劍出現之時,他就已經催動神通,遁入大海之中,因此剛剛這一劍,並未斬中他的本體,不過還是讓他深感忌憚。
飛劍隨即刺入大海之中,循着某種莫測的感應,朝他不緊不慢地刺來,還好在海中飛劍的速度不會快得離譜。
他一邊展開遁法,一邊暗中施展手段,這四周的海水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其實早就被他佈下了手段。
海面不時涌起道道波浪,也並不算如何激烈,只是海中的較量,卻遠比想象中激烈,海水中不時便有道紋浮現,結成一道結界,試圖將這道飛劍困住,但這看似並不怎麼犀利的飛劍,卻總能恰到好處地斬在結界的薄弱處,將其一擊破開。
他多次嘗試拘禁這道飛劍,不過這道飛劍卻像是最滑溜的魚兒,他織成的網總能被對方找到弱點,然後順勢破開。
對方彷彿能預知一切似的,他的手段好像處處受制,這種感覺讓他有些難受,傳說中的“因果道劍”的確非常厲害。
受到海水的阻礙,這道飛劍的速度慢了不少,但還是在不斷接近他,再過一會兒,估計就會斬在他身上,雖說有防護法器在身,可他有種感覺,恐怕擋不住這道飛劍。
在他的感應中,這道飛劍似乎就像是宿命一般,註定要斬中他,無論他如何施展遁法,都不可能避開這一劍。
他在海中遁行了一陣後,忽然停了下來,只見海面凹陷下去一大片,接着一顆拳頭大小、晶瑩剔透的水球出現,傳出沉重的威壓。
下一刻水球消失了,海面上多了一個幽深漆黑的洞,海水彷彿靜止了一般,波浪也定在那裏一動不動。
吳行之臉色蒼白,渾身被汗水溼透了,他口中含着一片並蒂金蓮的花瓣,將渾身真氣毫不吝惜地用來催動飛劍,但這還是不夠。
他一咬牙,接着身前浮現一道五色金輪,只是眨眼的工夫,金輪上就多了幾條裂縫,剛剛一股沛然大力轟在了飛劍上,差點令其失控,他此刻爲了維持劍勢,不得不借用一些未來之力。
那個幽深的洞口中,一道飛劍悄然出現,一個閃動之後,便再次刺入海中,而此刻海水才涌入洞口,轟的一聲,巨浪驟起,排山倒海般朝四面涌去,聲勢極爲驚人,猶如天災降世。
在在滔天的巨浪中,一道人影浮現,身旁有一尊白玉鼎,接着一道飛劍悄然而至,毫不遲疑地斬落。
叮!飛劍斬在了白玉鼎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之後,被彈開到了半空中,輕輕顫動着,看起來有些無以爲繼。
肖真身在“碧虛鼎”中,望着那道飛劍,神色有些複雜,剛剛他用“掬水訣”跟飛劍硬拼了一擊,出乎預料的是,並未轟散上面的劍勢,不過這也讓飛劍不如之前那般玄妙莫測。
剛剛對方那一劍,並未傷到他,只是斬在了碧虛鼎上,但他也不敢離開寶鼎,這道飛劍給他一種無法躲避的感覺。
僵持了片刻之後,吳行之很無奈地將飛劍收回,他無法傷到被寶鼎護住的肖真,如今繼續維持飛劍也沒了必要,再說催動飛劍消耗太大,對他來說已經透支了真氣神識,現在不得不停下。
他跌坐在原地,等待對方提出要求,其實他並不後悔,剛剛的舉動,因爲他們本來就沒什麼機會,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拼盡全力一試。
肖真走出碧虛鼎,緩步來到沙灘上,望着眼前幾人,再次恢復了疏淡不羈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