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大早,徐靜念就聽婆婆說黎軒君這幾日要陪同學,可今日手鐲帶給她的愉悅,讓她久久不能平靜。
這一整天,她都坐立難安。
晚上洗漱完,她又坐在床邊苦苦等了許久。
就在徐靜念放棄等待剛想睡下的時候,便聽門外仆人在喊:“少奶奶!”
徐靜念打開門,見仆人扶著黎軒君邊往走邊說著:“少奶奶,少爺好像喝醉了。”
她見黎軒君麵色潮紅,站都站不穩,趕快退到一邊讓道。
仆人見瘦弱的少奶奶手足無措的模樣就問:“少奶奶,要不讓熹微來伺候吧?”
徐靜念想了想,這要是把人叫來,估計要弄出不小的動靜。若是叨擾到長輩,黎軒君定要受到責罵。到時候,自己也難逃他的怒火。
於是,她對仆人說:“沒事,你出去吧!”
此時,青黛和石蜜也聞聲從側房趕過來。
青黛看到躺在床上揉著太陽穴的黎軒君,悄聲問徐靜念:“小姐,姑爺喝醉了?”
石蜜卻聞了聞說:“怎沒有酒味啊?”
徐靜念望著兩人,深感壞了,著急想息事寧人。
她邊把幾人趕出去,邊說著:“興許就是累了,沒事,你們回去吧!”
說完,她慌忙關上了房門。
質明摸不著頭腦地看著旁邊兩個丫鬟。
青黛對他說:“沒事,你回吧。”
兩個丫鬟見他離去後,也麵麵相覷,擔憂地望著大門。
石蜜難得皺著眉,露出遲疑的表情:“我覺得姑爺狀態不對。”
“估計是喝多了。”青黛擔心的是自家小姐能不能應付酒鬼。
“可是……”石蜜不敢斷言,轉了轉圓圓的眼珠子,“青黛姐姐,我們回去吧。”
石蜜見對方還不願離開,拉著她往側房走:“走吧,人家夫妻有正事!”
房內的徐靜念在見到黎軒君的那刻,就發現他不對勁。
即便仆人說他喝醉了,但她完全沒有聞出他身上的酒味。
徐靜念知道,因為黎軒君出身的緣故,他從少年時就開始被父親培養酒量,以備他日後接手家的生意,而沒有這種酒桌上的技能。
徐靜念雖不常見他喝酒,但是根據少數見到的印象,能讓他這大反應,渾身應該散發了衝天撲鼻的酒氣。
她當即斷定,他不是醉酒。
她認真觀察他的狀態,想給他把一把脈,瞧瞧到底怎回事。
黎軒君估計乏了,側過身背對著她躺在床上,整個人蜷縮在一團,像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孩。
徐靜念從前以為對方沉靜紳士,婚後見識到了他尖酸刻薄的一麵,如今這副場麵,她心下覺得對方莫名的可愛,可人憐愛。
她靠近床邊,一眼就看見對方那清晰的下顎線。
她身子再往前傾了傾,便瞧見他緊蹙眉頭,緊閉著那雙圓潤的葡萄眼,上挑的眼尾泛著紅,高挺的鼻子也皺成一團,原本唇峰明顯高翹的嘴唇,此刻也抿成一條線。
她的大學同學說,嘴唇上薄下厚的人說話尖刻。當時她便想到了黎軒君,那時以為這話不準。如今想來,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她小心翼翼地觸摸他的手腕,床上的人卻猛地反拉她的手。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已經將她壓在身下,她不自覺地盯著他那雙形狀很漂亮的嘴唇。
他居高臨下地盯著她,這個角度,這個姿勢,她能清楚地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她抬起頭,對方眯著那雙瞳色極黑的眼睛,由於眼頭尖、眼尾翹,她此刻卻有一種自己被狐狸當作獵物盯著的視覺感。
她一直認為對方是清雋矜貴的長相,眼下卻透露出無比危險的氣息。
她有些發怵,喉嚨情不自禁地咽了咽。
她估計當下心髒每分鍾的跳動已經到達二百次,她知道這個是緊張的症狀,於是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
大腦回想起老師上課講解的知識,她懷疑自己很有可能因為心跳過速而猝死。
可是她好不容易走到如今,她不想死。
她輕聲試探地喚他:“黎軒君?”
黎軒君意識有些回攏,他認得這個聲音。
強大的自製力讓他一直忍耐著,誰知她不知死活地非要靠過來,還動手碰他。
此時,他那隱埋在心底最深處的粗鄙的劣根性,已經破土而生。
徐靜念張口欲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