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什......什麼懲罰？”

顧淺音的聲音中已經帶上了懼意。

“先洗完碗筷在說。現在是六點五十四分，如果七點之前你沒有能夠將所有的餐具都洗的乾乾淨淨的話，罪加一等。”

“咿！對不起主人，我馬上做......”

顧淺音俏臉發白，不再敢多說什麼，立即開始清洗餐具。

六點五十九分。

顧淺音將所有的餐具都擺放到了指定的位置。

封晨從中拿出一個白色的盤子，湊到眼前仔細看了看，最終點頭表示肯定。

——這讓顧淺音鬆了一口氣。

“到了懲罰的時候，跟我來吧。”

封晨放下餐盤，說道，最後轉身向廚房外走去。

顧淺音神色中帶有不安與畏怯，跟在封晨的身後。

兩人來到浴室。

封晨先是讓顧淺音站到了淋浴頭的下方，隨後道：

“你知道女僕接受懲罰的時候該怎麼做吧？”

“是，我知道，主人......”

顧淺音的身軀一顫，隨後朝着封晨慢慢地跪了下來，雙手侷促地放在雙膝之上，眼角微微向下傾斜，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無辜感，惹人憐愛。

“哦？令人意外的很有悟性嘛——現在把外衣脫掉，不然待會感冒就不好了。”

——聽到這句話，顧淺音有些懵。

現在天氣很冷，按理來說脫掉外衣反而會感冒纔對呀？

但顧淺音不敢違抗封晨的命令，不論封晨說的是對是錯。

這是她身爲女僕的職責與使命。

顧淺音貝齒輕輕咬着淺粉色的嫩脣，緩緩褪下了她身上的衣衫。

丟棄自由、捨棄尊嚴、放下羞恥。

這是顧淺音爲了讓封晨救她而早就做好的覺悟。

“我只是說外衣，裏面的就不用脫了，我可不想被404。”

顧淺音的動作一滯，神情有些委屈。

封晨將顧淺音遞上來的外衣放到浴室的衣架上。

隨後，封晨說道：

“小淺音，你知道外面現在多少度嗎？”

顧淺音搖了搖頭，神色惶惶，“不知道。”

“-3度，一杯水放在陽臺上，要不了太久就結成冰塊了。”

說完這句話後，封晨把手伸到了顧淺音上方淋浴頭的開關處。

顧淺音看到這一幕。

終於明白了封晨想要做什麼。

她頓時恐慌懼怕到了極致，淚光在眼眶之中打轉，慌忙求饒：

“主人，我知道錯了，下次絕對不會違抗你的命令了，求求你，嗚嗚......”

對此，封晨毫不理會，而是面無表情地擰開了淋浴的開關，朝的是出冷水的方向。

下一刻。

冰冷刺骨的水從淋浴頭中噴出，直直淋到了顧淺音的身上，依次打溼了她的黑色的秀髮、嬌俏的面頰、白若凝脂的脖頸。

“嗯......啊啊啊——好冷？好冷啊！嗚嗚......不要，啊、啊！！”

顧淺音的身子猛然一個哆嗦，之後整個人縮成一團，雙手環抱着上身，悲鳴聲中往浴室的牆角靠攏，渾身顫抖着。

“你知道麼？關於女僕的自我修養，有這麼一句話‘在受到各種嚴厲的鞭打時，即使已被打得喘不過氣，也不能將身體蜷縮起來，不能求饒，不能閃躲，必須承受主人的鞭打，同時反思自己的錯誤’，我看，你現在絲毫沒有反省的樣子。”

封晨慢悠悠地說道，把浴室的窗打了開來，讓外面的冷空氣吹進來，使得顧淺音寒上加寒。

顧淺音聽着封晨的話，渾身打顫，哭得梨花帶雨：

“對不起，主人，我不會再犯了......嗚嗚......我以後，不會再悄悄違抗主人的命令了。”

“嘴巴上說的倒是不錯，但是行動上呢？只會耍嘴上功夫，不做事情的女僕，是會被討厭的。”

“嗚......嗚嗚......主人，對不起，我讓主人失望了。”

幾乎一絲不掛的顧淺音頂着頭上淋下的、密集沉重的冰冷水珠，艱難地跪正劇烈發抖的身體，做出乖乖接受懲罰的模樣。

“很好，就保持這樣，繼續反思，銘記這份痛苦，烙印進你的思想，你的靈魂之中。”

封晨的聲音如同古神的低語，在顧淺音的耳畔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