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

由於洛成後續還需要進行健康狀況的評估，所以他和鄭蘭兩夫妻還留在醫院裏。

至於洛凝嫣和封晨，他們則是在皎潔的月光下一併走出了醫院。

洛凝嫣任由她的手被封晨牽着，說道：

“封晨......”

“怎麼了？”

“你、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那個代價......到底是什麼了麼？”

洛凝嫣的聲音很輕，很弱，帶着一絲懇求的意味，生怕封晨不回答她的問題。

封晨的身形一頓。

他輕輕皺眉，臉上表現出正在做思想鬥爭的神色，似是在猶豫該不該說。

但實際上。

他在想，該怎麼樣說，用什麼方式說。

他不會去欺騙洛凝嫣，在此基礎上，他要讓洛凝嫣對他的好感度最大化。

封晨當然不會滿足於洛凝嫣對他至死不渝的好感度。

直覺告訴他，當消費對象的好感度達到一百之時，會有某種質的變化產生。

屆時，他所獲得的獎勵，將不再是較之上一次好感度突破時翻倍的系統點數這麼簡單。

想好了該怎麼說的封晨，在洛凝嫣乞求的目光中，嘆氣一聲，最終開口道：

“或許你已經猜出來了，凝嫣。我施展這個手段的代價是......我的壽命。”

壽命？

這兩個字眼，讓洛凝嫣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未來，縮在封晨手心裏的纖手微微顫抖。

“這麼說......你頭髮變白，是因爲......”

洛凝嫣顫聲說道。

封晨帶着寵溺而無奈的笑，擡起手，輕輕揉了揉洛凝嫣的頭，道：

“是因爲壽命的流失。你知道一夜白頭麼？人在極爲悲痛的狀態下，會衰老得很快，而迅速衰老的時候，頭髮就會變白了。”

洛凝嫣聽到這裏，眼淚從眼眶之中陡然落出，淌過她的雙頰。

她就這樣怔怔的望着封晨，無言許久。

她終於明白，爲什麼封晨不去當醫生了。

因爲每當他使用一次那奇蹟般的醫術。

所消耗掉的，都是他自己的生命啊......

即便如此。

封晨還是在那通視頻電話後，連夜從家鄉那邊趕到了陵海市這裏。

以他的生命爲代價，救活了她的父親。

洛凝嫣倚進封晨的懷中，儘量控制着她的情緒。

但最終，她還是沒能控制得住。

“嗚......嗚嗚......啊啊啊——”

洛凝嫣的哭得梨花帶雨。

她生命之中最絕望的時候，是封晨拯救的。

她生命之中最感動的時刻，是封晨給予的。

她付盡此生，也無法償還封晨的恩情。

可封晨卻總是那麼的雲淡風輕地付出，彷彿理所應當，彷彿本該如此。

【洛凝嫣對宿主好感度+1】

封晨雙臂環過懷中的洛凝嫣，輕輕地拍打着她的背。

許久之後，情緒稍微穩定下來的洛凝嫣，伸手拭乾了眼角的淚，擡起波光顫動的杏眸，凝噎片刻，向封晨問道：

“封晨......你這一次救我爸爸，用掉了多少的壽命？”

封晨擡手，用拇指和食指輕夾他額前的那一撮雪發，晃了晃，道：

“三年。”

這裏封晨用了一個誤導性的舉動。

那就是用手搖晃了一下他額前的白髮。

結合“三年”這兩個字。

彷彿在說，消耗三年的壽命，便會白這麼多頭髮，消耗的壽命越多，頭髮白的越多。

可實際上。

封晨的壽命流失多少和他頭髮白的面積大小並沒有關係。

和白髮面積大小有關係的，是治療受術者所花的時長。

在治療途中，頭髮會持續變白。

治療得越久，頭髮變白的面積越廣。

而治療的時長，則是依受術者的傷情或病情而定。

越複雜的傷病，治療所需時間越長。

治療洛成的癌症瀕死，只需要消除癌細胞、恢復體徵這兩步，對於祝壽術來說，治好並不用花多長時間。

因此封晨只白了額前的一小撮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