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柏華的這番話,讓封晨臉色發沉,眸光微微閃動,似在思量着什麼。
薛柏華還以爲他是已經威脅到了封晨,便冷笑一聲,步步緊逼道:
“如果你不知道我會怎麼實施,那我就告訴你,我會把你作爲行醫者的身份在網上曝光,請動水軍、新聞媒體,擴大網上對你的負面輿論,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你不分享出這項能拯救萬千人性命的技術,讓多少因癌症而受苦的家庭承受絕望和失去親人的悲痛。”
“他們會爲了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指責你,辱罵你,甚至在現實裏尋找到你、對你動手,逼你幫他們治療,就憑你這麼一個沒有資本權勢的底層人、下三濫......能承受得住麼?”
“你只有和我們合作,貢獻出你的技術,讓它進入市場,拯救那些癌症家庭,這樣你纔可以免於失去現在所擁有的、微薄的一切。”
“聽明白了麼?卑賤的下等豬玀。”
說完。
薛柏華點燃一根雪茄,抽了一口,蔑視地往封晨的臉上吐出煙霧。
封晨的臉,在薛柏華的眼中蒙上了一層白色,模糊了起來。
薛柏華殘忍地勾起嘴角,心想,這下這個封晨,只有卑微答應的份了。
當然,到了籤合同的時候,薛柏華打算提出一份比最開始的霸王條款還要過分許多倍的合同,讓封晨拿着最少的利益協助他們幹最多的活。
作爲封晨讓他撕破臉皮的代價。
然而。
當籠罩在封晨臉上的煙霧散去的時候。
封晨並不像薛柏華所設想的那樣驚慌失措,或是爲難絕望。
而是。
封晨,單手掩住他的半邊臉。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
他逐漸笑了出來。
笑得很狂妄,笑得很愉悅,笑得越來越大聲。
薛柏華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薛董事長,”
封晨放下臉上的手,彎下腰,一對手肘搭在膝蓋上,眸光銳利,嘴上掛着嗜虐的笑,說道:
“那有本事的話......你就來試試看啊?”
說完,封晨揚起了眉,一副挑釁、猖狂的姿態。
封晨的眼中,存在着理性。
但是他的表現,毫無疑問是瘋狂的。
理性、瘋狂,這看似矛盾的兩個特質,詭異地揉合在了封晨的身上。
薛柏華凝重地皺起了眉頭,他發現他似乎從一開始就小瞧了封晨。
這個大學生擁有着某種和常人完全不一樣的心理特性。
人在面臨危險、威脅的時候,第一時間的反應是什麼?
恐懼。
對沒錯,恐懼。
但是,封晨似乎不存在這種情緒。
危險和威脅,這種具有壓迫性的、殘酷性的事物。
對封晨來說,彷彿一頭幼小的麋鹿。
而封晨,則是飢餓的雄獅。
欲以最殘忍、最霸道的方式將其啃噬。
在這一刻,久經商場裏各種鉤心鬥角與陰謀詭計的薛柏華,心裏竟然產生了一絲畏懼。
這讓他感到難以置信。
他竟然產生了畏懼?
情緒的波動顯露在表情上,讓此時的薛柏華顯得驚愣莫名。
“看看你的表情,薛董事長,你似乎怕了,對麼?”
封晨右手環胸,左手擡起摸着下巴,氣場凌厲地笑道。
此時此刻的他,彷彿不再是那個身無一物的大學生,而是一尊震懾八荒的絕世修羅。
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薛柏華心中涌起憋屈感,繼而惱羞成怒。
他的確怕了。
正因如此,他才無法接受。
爲什麼他會怕?
怕封晨這個低賤的下等人?
要知道,他可是東城醫藥的董事長,腳跺一跺整個東省的醫藥行業都要抖三抖的存在。
落差感、屈辱感讓薛柏華漸漸失去一開始的沉穩與威嚴。
胸腔之中的怒氣順着喉嚨往上,化作話語從薛柏華的口中道出:
“我怕你,我會怕你?小雜種,你死定了,我一定要讓你在這個世界上活不下去,讓你到時候你跪着來求我,給我磕頭,舔我的鞋,像個下賤的孬種!”
自從把東城醫藥做到東省第一大醫藥集團之後,薛柏華從來沒有這麼動怒過,不過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