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打通薛柏華的電話後,他的聲音從手機的揚聲器裏傳來。
薛詩月醞釀了一下話語,說道:
“爸,今天我取得了封晨最基本的信任......他現在已經將整個集團交給我打理了。”
薛柏華那邊沉靜片刻,遂問道:
“找到他的藥物配方在什麼地方了麼?”
“找到了,在他的個人筆記本電腦裏,但是他隨身攜帶,我恐怕......”
“我相信你可以找到機會的,詩月,我現在就讓手下的人幫你弄個程序植入u盤,明天你找個時間來家裏一趟,我親自交給你。”
另一邊,坐在老闆椅上的薛柏華如此說道,他現在正位於東城醫藥總部的董事長辦公室。
薛柏華之所以讓薛詩月回家而不是讓薛詩月去東城醫藥拿u盤,是因爲他怕有心人注意到,然後告知封晨。
如果封晨知道了薛詩月和東城醫藥有關係,那麼他肯定會動用資源來查。
薛柏華雖早已對薛詩月的個人檔案做過處理,但薛詩月的人際關係圈子是不會作僞的,只要封晨從薛詩月身邊的人來查,那麼遲早會知道薛詩月是薛柏華的女兒。
“對了,詩月,你看過曦辰醫藥的藥品生產間是什麼樣的了麼?”
薛柏華打開手機免提,把手機放在辦公桌上,繼而拿起一根雪茄叼在嘴裏,用火機點燃,吞吐一口,問道。
“看過了,是封晨親自帶我去看的。曦辰醫藥的藥品生產間採用全自動化生產,裏面都是高端的機器設備,沒有工人。”
聽着薛詩月的話,薛柏華的三角眼眯了起來,濃眉微沉。
全是高端的機器設備,沒有工人?
薛柏華腦海裏在這時萌生了一個計劃,可以保證讓曦辰醫藥無法按期申請專利、上市產品的計劃。
沒有工人就意味着沒有眼線,因此只要把監控破壞掉,生產間裏的設備被弄壞了也不會知道是誰做的。
而只要設備被破壞掉,曦辰醫藥的藥物就無法及時完成量產目標,這樣一來,他東城醫藥的贏面就會更大了。
想至此,薛柏華向電話另一頭的薛詩月道:
“詩月,既然生產間裏沒有工人,那麼你就這樣。你在偷到封晨手中的藥物配方後,找個機會,把生產間裏的設備破壞掉,只要注意不被監控拍到,就沒人知道是你做的——你應該能進生產間吧?”
“嗯,能進,而且不止我一個。”
薛詩月那邊如此回答,隨即她話音降低了一些,繼續道:
“可是,破壞掉設備......會不會過分了點?”
聽到薛詩月的這句話,薛柏華冷笑一聲,說道:
“過分?封晨把我的東城醫藥搞成現在這個樣子,我讓他整個集團垮掉都不過分。詩月,你是我的女兒,難道不應該站在我這邊麼?”
“是這樣沒錯,可是——”
薛詩月說到這裏,聲音停頓了,她終究無法違抗薛柏華的意志。
猶豫半晌,她問道:
“爸,我想問問,當初你和曦辰醫藥,是怎麼產生的矛盾?”
“產生矛盾的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曦辰醫藥現在是我們的敵人。”
薛柏華沉聲,“既然是我們的敵人,那麼我們就要搞垮他。詩月,你要儘快取得封晨的全面信任,就算犧牲色相也沒有關係,只要弄到了藥物配方和製作方法,我們家就可以東山再起了。”
薛柏華的話讓薛詩月心底有些發涼。
犧牲色相......也沒有關係麼?
站在廁所隔間裏,薛詩月一手舉着電話貼在耳旁,一手漸漸攥緊,瞳光搖曳顫動着。
從剛纔到現在,薛柏華都只是告訴她該怎麼做,卻從未給過她一句關心。
哪怕只是問她,“封晨沒對你做什麼吧?”這樣的話,她都會感到溫暖。
可是薛柏華完全沒有,彷彿他只是將她當做道具來使用。
在這時,薛詩月想起了封晨,她不禁把封晨拿來和薛柏華做對比。
封晨除去花心這點,個人品質是真的沒的說,還非常體恤下屬,願意給予她信任和關愛。
而薛柏華作爲她的家人,卻從未給予過她父愛,甚至未曾真正關心過她。
這種落差感,讓薛詩月內心之中泛起陣陣苦澀。
她是願意爲了薛柏華做一切事情,但是......內心的感情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