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耀恆，你知道以往那些算計到我頭上的人，都會有什麼下場麼？”

隨着電話另一頭的人說出這句話，金耀恆眼底的惶恐之色幾乎要凝成實質，他求饒道：

“領導，我錯了，我錯了......我也只是想活命，您寬宏大量，不該和我這種小人計較哇！”

“小人，嗯，你的確是小人，從當初你爲了升官，不惜炸死自己好友的行徑看來，你的確是個沒有底線的小人。”

電話另一頭的人哼笑一聲，“不過，我就喜歡沒有底線的渣滓，金耀恆，我給你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從今往後，你就當我的一條狗，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我讓你死，你也得死。如果你做得到，你明天就還能看得到太陽。”

金耀恆聽完，神色一陣變換，汗流浹背。

最終，他咬了咬牙，低聲道：

“做得到......領導，我做得到。”

“很好。”

電話另一頭的那人笑了笑，“既然你是我的狗，那麼江家那丫頭，我會擺平......我已經給過她警告，她竟然還敢繼續調查，呵呵，看來這一次，得讓她永遠消失了。”

......

車上。

“封晨，你說，金耀恆會不會狗急跳牆，把我去找過他的這件事，透露給當年指使他的人？”

江幼妍單手搭在車窗下沿，眼望窗外流逝的景象，說道。

“有可能，畢竟你手中握着足以讓他致命的證據，他爲求自救，做出什麼事都不奇怪。”

經過一個路口，封晨打着方向盤拐彎，繼續道：

“你得叫江瑞傑再小心些了，別去那種不三不四的場所，上次他就是在那種地方被綁的。”

“嗯，我會注意。”

“還有，你要小心你自己。證據是掌握在你手裏的，如果金耀恆真的用某種方式請動當年他背後的人，那人保不準會用什麼狠辣的手段對付你。”

封晨慢條斯理道。

“唉......”

江幼妍靠在座椅靠枕上，輕嘆一聲，“可這就是當初我追隨着父親，成爲一名警察的意義所在。不過......你說得對，我如果既想成爲他那樣的人，又想比他走得更遠，的確險阻重重。”

江幼妍說完這句話，車裏安靜了一會。

最終，封晨的話音打破了這份安靜，“我會盡量幫你的，江姐姐。這幾天你外出的時候，我要跟在旁邊，直到我確認沒有人盯上你後，我再放心地離開陵海市，去燕京。”

“你要去燕京？”

江幼妍看向封晨。

“嗯，去辦件事。”

封晨面色不改，說道。

江幼妍從封晨臉上收回目光，眸子微沉，似在思考封晨先前的提議。

想了不久，她輕吐一口氣，雙手交叉放在腹部下方，道：

“的確，理性而論，剛纔你說的，是對我而言最安全穩妥的方式......就是顯得你有些霸道了。”

“我本來就霸道。”

封晨笑了笑，“江姐姐，你都說願意爲了我生孩子了，我怎麼還會放任你不管呢？”

“不是爲了你......算了，不說這件事。”

江幼妍無奈搖頭，她倒也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但如果讓她不欺騙自己，她只會更難受。

一方面是她難以妥協的底線，另一方面是她對封晨難以抑制的情感。

這就如同她所追隨的理想與殘酷的現實，她掙扎過，失敗過，所以才求助於封晨。

有了這份前車之鑑，她甚至能隱隱約約預見，自己被封晨侵蝕掉底線的那天。

但不到那一天，她不願放棄，不願任由自己靡靡沉淪。

堅持，還有一線生機，放棄，就代表全盤皆輸。

現在，時間臨近中午，封晨把車開到一家餐館旁邊停下，和江幼妍一同下車，在這裏應付了午飯。

飯飽之後，兩人回到車上，封晨送江幼妍回家。

十分鐘後，車子開進一處隧道，這條隧道是回江幼妍家的必經之路。

當車子駛過隧道的三分之一時，車裏，封晨忽然皺了皺眉，露出有些凝重的表情。

“怎麼了？”

江幼妍看到封晨的表情變化，不由出聲問。

“這隧道，和我們來的時候相比，太安靜了。”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