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戒。
又過了大約數秒,四行倉庫西樓大門及一二層窗戶的縫隙中突然間往外噴吐出烈焰,十幾股烈焰幾乎將整條蘇州河都給照亮。
緊接着就是轟隆隆的巨大爆炸聲。
甚至連腳下地面都在微微的顫動。
“納尼?”土師喜太郎瞬間懵掉。
森田少佐和另外兩個日軍少尉也是愣在那。
這麼猛烈的爆炸,進入四行倉庫的山田小隊還能有好?
這傷亡可就大了,之前四晝夜的戰鬥,土師大隊也不過是傷亡了四十餘人,陣亡數字更是不足十人,可今晚?
一次就陣亡三十餘人?
海軍這次丟臉丟大了。
會被陸軍馬鹿笑話死。
……
“上帝!”中國銀行大樓天台的西洋人也是當場宕機。
好半晌,纔有一個紅髮女記者低語道:“這是……來自地獄的烈焰?”
另一個男記者也說道:“我得收回剛纔的評語,留守的中國軍隊並不是軟蛋,他們還是有勇氣跟日軍同歸於盡的。”
……
正沿着北蘇州路往東行進的524團1營將士也聽到了巨大的動靜,紛紛回頭。
甚至就連躺在擔架上的楊符瑞也掙扎着坐起身,他是在橫穿北XZ路時負的傷。
由於光復路與北蘇州路是條直線,所以即便是隔着五六百米遠,524團1營的官兵站在北蘇州路上仍可以清楚看到四行倉庫。
看着從四行倉庫西樓大門以及一二層窗戶中噴出的一股股烈焰,所有官兵臉上無不流露出震撼之色,四行倉庫發生大爆炸了?
緊接着,震撼之色又變成了興奮。
這是斷後的1排乾的?幹得漂亮!
這一下,怕是得幹掉爲數不少的鬼子。
然而南京來的特派員的臉色卻變得極其難堪。
“胡鬧!簡直是胡鬧!我不是說了不準再挑釁日軍?”
謝晉元忍不住反駁道:“主任,剛纔我們橫穿北XZ路撤退時,日軍也從開封路口朝着我們開槍了,日軍可以朝我們開槍,我們就不能還擊嗎?”
“中民,這都是政治,政治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你們1營需要租界當局放行,纔有可能到滬西歸建。”
“可現在日本方面正向租界當局施加壓力,要求將你們羈押。”
“楊得餘這麼幹痛快是痛快了,卻一定會激怒日本人,日本人惱羞成怒之下必定會加緊向租界施壓,租界當局扛不住壓力沒準真會羈押你們1營。”
“這兵當得可真窩囊。”謝晉元一拳重重錘在路燈竿上。
楊符瑞、上官志標還有雷雄等官兵臉上也露出悲憤之色。
他們國軍在中國的土地上,居然還要看洋人的臉色行事。
說話間,四行倉庫外卻驟然響起清脆的槍聲,是中正式。
火光中,隱約看見一隊國軍從四行倉庫的東樓以及東南角的紙菸店的樓上滑下來,對着留在光復路上的幾個鬼子開槍。
隱藏在紙菸店二樓的一挺重機槍也猛烈開火。
留在光復路警戒的幾個鬼子原本就已經被搞得進退失據,還沒等他們回過神,又遭到了國軍的集火,眨眼間死傷殆盡。
看到這,特派員的臉色徹底垮下來。
鬼子今晚吃了這麼大的虧,又豈能善罷干休?
當下特派員黑着臉低吼道:“中民,派人通知楊得餘,1排已經完成掩護任務,接到通知之後立即放棄四行倉庫退入北蘇州路!”
不能再挑釁日軍了,不然會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