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更加清楚,這點壓力真不算什麼。
在另外一個時空,有位老人可是頂着被某大國用核武器進行外科手術式打擊的威脅做出了珍寶島反擊的決定,和平從來不是求來的。
……
“警告?只是警告?!”
“你他媽跟我說這只是警告?”
蘭代爾用喫人的眼神狠狠瞪着姜四平。
不用再面對嚴峻,蘭代爾立刻又行了。
姜四平一臉的尷尬,我也很無奈好吧。
蘭代爾卻餘怒未消,梗着脖子咆哮道:“姜律師,你可能不知道,國軍的兩發炮彈是沒有打中煤氣廠的煤氣罐,但是打中了三公里外的太古輪船碼頭,打中了停泊在碼頭上的一艘遠洋輪船,造成兩名英國籍船員受傷,船體嚴重受損,直接經濟損失超過五千英鎊,現在請你告訴我,誰該爲這次事故承擔責任?”
姜四平默然不語,這事你跟我說不着啊。
又不是我下令讓國軍炮擊太古輪船碼頭。
“這事鬧大了,這事已經鬧大了,這是國際糾紛!”
“不只是淞滬獨立團,國軍還有國民政府都必須爲此負責!”
蘭代爾揮舞着兩條胳膊,繼續聲嘶力竭的咆哮着,其實只是爲了挽回尊嚴而已,挽回今天上午丟在四行倉庫的面子。
……
在滬西,88師臨時指揮部。
剛晉升72軍軍長不久的孫元良接到了老搭檔陳叔農的電話。
但是陳叔農在電話裏說的話着實把孫元良嚇了一跳,失聲說:“老陳你說什麼?姓嚴的竟敢下令炮擊租界自來火廠?他瘋了?”
“噢,沒打中煤氣罐啊,那還好,那還好。”
“啥?打中了太古碼頭,還把太古輪打了一個大洞?”
“這個姓嚴的還真是膽大包天哪,他媽的連英國人的虎鬚他都敢捋。”
“喫這麼大虧,英國人肯定不會善罷干休,倒要看這小子怎麼收場,我很懷疑他的皮都會被英國人扒下來。”
……
“警告,這肯定是警告!”
“目的肯定是爲了迫使租界工部局放人。”
在交通銀行倉庫的三樓指揮部裏,閘北支隊的支隊長竹下宜豐很篤定的對下村正助還有前田律說道:“對面四行倉庫的支那軍指揮官一直都在逼迫租界工部局釋放被羈押在河濱大廈的524團1營的三百多官兵。”
下村正助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竹下宜豐道:“司令官閣下還有參謀長,你們剛來或者來上海不久所以不知道,但這事在公共租界並不是什麼祕密,留守四行倉庫的支那軍之所以拒絕在規定時間內撤離,就是因爲公共租界迫於帝國的壓力羈押了先一步退入租界的支那軍主力,從那之後留守四行倉庫的支那軍就一直在與租界抗爭。”
下村正助道:“這支支那軍小部隊真是不自量力。”
竹下宜豐道:“司令官閣下不可小覷這支支那軍。”
“說的也是。”下村正助點頭道,“畢竟他們捏着租界的命門。”
前田律說道:“這樣的話,我們的計劃也要提前,尤其是對四行倉庫的摸擬投彈演習必須得儘快準備好,否則怕是不足以阻止公共租界釋放羈押的支那軍。”
“那就趕緊給航空兵致電。”下村正助深以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