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爭論時,鬆井支隊一直沒有停下行軍步伐,整個隊伍很快就進入到伏擊圈中。
能崎清次還要再勸時,前方夜空之中陡然響起一聲尖嘯,隨即一抹紅色衝霄而起。
“納尼?”看著這抹衝霄而起的紅色流光,鬆井寬一有著那的怔忡,真有埋伏?不會吧?
“八嘎!”能崎清次的眸子則流露出難以言喻的驚恐,竟然被我不幸言中?竟被我言中?
下一刻,京滬公路右側的墓園以及左側的田野中便毫無征兆的綻放起了一道道的璀璨流光。
隻見這些璀璨的流光,霎那間就在京滬公路上交織成了一張流光溢彩的火網,真美輪美奐。
然而被籠罩在火網中的日軍卻一點不美麗,因為這些璀璨的流光全都是子彈,是會殺人的!
霎那間,正在向前快速行進的鬼子就一排排的倒了下來。
鬆井寬一也在國軍的第一波火力急襲中從馬背上摔落來,等到能崎清次還有副官衝上來將鬆井寬一攙扶起來時,發現老鬼子已經是出氣比進氣多,話都說不出。
不過從老鬼子的手勢,可以看出他的意思,趕緊往回撤!
“撤退!”能崎清次當即扯開嗓子大吼道,“立即通知搜索隊及各步兵大隊以及各直屬隊,立即撤回到真如鎮,快快地撤退!”
“哈依!”八個傳令兵迅即四散前去傳令。
能崎清次自己則彎腰衝向不遠處的通訊隊,一邊高喊道:“立即致電司令部,算了,還是先給田中支隊以及赤鹿支隊發電報,讓他們趕緊停下來,不要再往前!”
“哈依!”通訊隊長當即指示通訊兵架設電台準備發報。
然而還沒等電台架好,一梭子彈就掃過來,通訊隊長和幾個通訊兵當即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緊接著,六七顆汽油燃瓶接連砸落了下來,伴隨著玻璃瓶的碎裂聲,大火便騰的燃燒起來。
電台很快就焰入火海。
“八嘎!”能崎清次氣得牙癢卻毫無辦法。
……
這時候,如果從高空往下俯瞰的話,就可以清楚的看見,緊挨著廣肇山莊的長度超過三公的京滬公路已經變成燃燒的地獄。
由三千多個鬼子步兵、一百多個鬼子騎兵、十多輛卡車、十二輛坦克外加六輛邊三輪摩托車所形成的長度接近三公的隊列,正在遭受著國軍兩個團四個營四千多官兵的瘋狂集火。
超過六十挺的重機槍,超過兩百挺輕機槍外加三千多支步槍構織成的火力網,何止是凶殘?
還有兩百多具火箭筒!
還有雨點一般砸落到公路上的汽油燃燒瓶,落地即碎然後四下濺射然後一燒就是一大片!
在古代行軍遭到伏擊,其結果隻能是脆敗,因為來不及披甲也來不及從輜重營取回長兵刃。
現代的行軍也差不多,因為根本來不及展開兵力及火力,來不及擺防禦陣形,更加來不及構築火力點,其結果也隻能是脆敗。
雖然鬆井支隊仍還在京滬公路上負隅頑抗,但是其最終的結果卻早已經注定,隻能是脆敗!
……
“哦謔!”
“從真如鎮開過來的日軍果然遭到了伏擊!”
“上帝,噢我的上帝!”
“活閻王真的料到了,這個家夥真的料到了日軍的反應!”
“上帝,真的是太瘋狂了!”
“我的上帝,活閻王就是軍神,這家夥真的就是軍神,這世上就沒有他想不到做不到的!”
華懋飯店樓頂天台上,一眾洋人再次發出驚歎。
“看見了吧?”法國大使維登對初來乍到的安托萬說道,“活閻王就不是一般人,對於他,你最好不要有任何偏見。”
安托萬默然。
蘭代爾說道:“上帝,從真如過來的日軍已經遭到伏擊,並且死傷慘重覆滅在即,然而從吳淞和虹橋過來的日軍卻懵然不知,仍然還在向著楊樹浦和南市開進。”
夫斯說道:“是的,在楊樹浦還有南市一定也有伏兵!這兩個方向的日軍隻要進入市區,就必然會遭到淞滬警備總團痛擊!”
“這些日本人可真蠢。”有個小國公使哂然道,“都已經看到從真如過來的友軍遭到伏擊,為什還要往虎口送?”
“說的真好,真聰明。”蘭代爾豎起大拇指說,“我想,日本人一定在華懋大廈派了眼線,而且可以隔空向吳淞鎮和虹橋鎮過來的日軍喊話,讓他們趕緊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