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溫暖愜意,赫連部的居民卻個個神色緊張,偌大的部落看不見一個閒人,平時追逐打鬧的小孩都不見了,女人在慌忙收撿晾曬的肉乾糧食,男人匆忙的拿起武器爬上了土城牆。
“他們來了!”高高的瞭望塔上,一名士兵向着所有人大呼。
土城牆上,所有人都緊張的注視着遙遠的地平線。
一匹戰馬的輪廓在霞光中顯現,而後成千上萬的戰馬擠滿了天邊。
“所有人搭箭,準備應敵!!”赫連赤立在土城牆的最前端,指揮着爲數不多的部隊,只是部隊中不是老弱就是新兵,還沒有交戰,城頭上已經開始混亂,還有士兵悄悄後退。
“臨陣脫逃者,就地斬殺!”赫連赤看着退縮的士兵頓時怒不可遏的拔出了尖刀。
幾聲慘叫後,土城牆上的混亂局面暫時穩住了。
歸海部軍隊外側,一騎正飛快移動,十幾息過後他停在了軍隊的最前沿。
在那裏,立着一名神情冷漠的青年男子,他刀削般的臉龐上有一道從眼角到鼻樑的刀痕,強壯的身體幾乎是常人的一倍,他赤着足,胸膛裸露,渾身肌肉的線條非常明顯,僅僅只是立在哪裏就有種讓人望而生畏的力量。
“長子,爲何不下令攻城?赫連部將我部使者割舌,已經等同於向我們宣戰。”匆匆趕來的老者問道,他穿着一襲晟人文士的衣服。
“派個人去告訴他們,如果願意投降,我可以不殺人。”青年男子道。
“來人!”老文士回頭喊道,一騎衝出部隊,他吩咐了幾句後,騎兵很快又向着赫連部族地而去。
赫連赤望着獨自前來的歸海部騎兵,喝令所有人不準放箭。
馬蹄聲踏踏而來,歸海部的士兵大聲喊道。
“汝等速速打開城門,放下武器投降,我歸海部可以不殺一人!”
“若是負隅頑抗,城破之時,雞犬不留!”
赫連赤挽弓搭箭,一箭射掉了歸海部騎兵的頭盔,嚇得他掉頭就跑。
青年男子也瞧見了城門下的情況,他擡起手向前一揮,大地開始震顫,數萬士兵如潮水般向前涌去。
等到歸海部士兵臨近城池,漫天箭雨落下,霎時倒下大片的人,可是後面的又繼續悍不畏死的補上,一波接一波,直到攻城梯一把把的搭上了高高的土城牆,歸海部的士兵出現在了赫連部的城頭上。
殘陽如血,城頭上的廝殺還在繼續,赫連部士兵和歸海部士兵的屍體已經堆滿了城頭的通道,新來的人踩在上面戰鬥,又倒在上面。
“長子,赫連部如此頑強,我看今日攻城到此結束吧,暫且等待兩日,待後方的攻城器械到來,在一舉拿下他們。”老文士建議道。
“沒想到這赫連部的土城如此牢固,沒有大型攻城器械看來是破不了城了,眼下只有依先生之言了。”青年男子不甘道。
“來人,傳令守兵,就地紮營,圍城!”老文士令道。
深夜,歸海部長子的帳門被打開,他收一封帶血的信,而後神色大喜急忙派人去叫來老文士。
“先生你看,這是赫連部前方來的信,真是天助我也,我決定暫時放過赫連部族地,前去剿滅他們的主力部隊,赫連部的主力部隊沒有了,族地的人肯定戰意全無,我可不費吹灰之力拿下,屆時我此必將聲威大震!”長子喜道。
老文士連忙接過,認真的看完後,目光中流露出思量。
“長子,此信從何而來?”
“哨兵抓到了一名赫連部信使。”
“他還活着嗎?”
“死了。”
“可惜了,不然到是可以確定信中內容的真假。
“真假?先生懷疑此信內容有假?”長子一臉惑色。
“信中說,赫連部五萬援軍從漯河谷地而來,最多五日便可到達。”
“對。”長子點頭。
“長子不覺得上面疑點重重?”老文士繼續道:“一封簡短的信不僅寫了自身軍隊的數量,還把行軍路線都表明了,赫連部主帥不怕信落到我們手裏?”
“也許赫連部的人沒料到我們這麼快就把他們族地給圍了呢?”長子不以爲意道。
“雖然有這種可能但是微乎其微,這封信看起來更像是故意給我們看的。”
“故意給我們看的?”
“對,就是藉此引誘我們前去阻擊。赫連部首領肯定知道憑藉族地的兵力不足以擋住我們,回援的路程又遙遙千里,他趕回來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