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天空,白色的大地,空中飄着的灰絮如同燃燒過後的灰燼,黑白之間一個孤獨的人影走在其中。
“這是哪裏?”齊雲發出一聲低語,他記得自己在運氣療傷。
“是夢,還是黃泉地獄?”
他漫無目的的向前走着,前方的路似乎沒有盡頭,走到哪裏景緻都是一樣的,整個世界除了他之外,別無他物,沒有山,沒有水,沒有風,沒有沙,連顆石頭都沒有,只有寒冷,灰絮。
“好冷……我爲什麼會感覺到冷,天空下的是雪嗎?”齊雲伸手接住了幾片灰絮,可他還沒有來得及看清灰絮就在他的手裏消失了。
齊雲已經被困在黑白色的世界裏很久了,他越發的感到寒冷,只能一刻不停的向前走,可行動也沒有給他帶來絲毫溫暖,他也感覺不到疲倦。
他一直走,走了許久,黑白色的天地間出現了一抹色彩,一個笑容明媚的女孩正在向他招手,僅僅只是靠近她,他就已經感到了愜意無比的溫暖。
“明洙!”齊雲大喊着,向她奔去。
白沙地上,迎來了清晨的霞光,一隻長着絨毛的白色螃蟹從湛藍湖水裏爬了出來。
它一路東走西躥,沿着陽光的足跡爬到了一個在它的印象裏從未見過的奇怪事物旁停了下來,它聚目會神的打量,像是在判斷危險。
忽然奇怪事物動了一下,螃蟹嚇得慌忙逃竄。
陽光照耀下,齊雲睜開了眼睛,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的一切都歷歷在目,這甚至讓他覺得並不是夢,而是某段經歷。
他低頭,發現傷口被布條纏繞着,已經沒有流血感覺不到疼痛了。他的手正被一雙白淨玉手緊握着,整個身子正被金明洙環抱着。
“明洙?”他輕輕喚了一聲,身後沒有傳來回應,齊雲感覺到一個平穩的心跳離他很近,他有些奇怪的轉過身去,帶起的動靜,也驚醒了金明洙。
“雲哥哥……你沒事了?”金明洙驚喜的叫出聲。
“明洙……”齊雲瞥了一眼又連忙轉過身去。金明洙猛然意識到不對,羞赫無比的拉攏衣服遮掩。
齊雲不知道金明洙穿好衣服沒有,不敢回頭也不敢問。
金明洙整理好衣服後,羞答答的喊了聲:“雲哥哥……我……我衣服穿好了。”
“好……好。”齊雲站起來僵硬的回過身。
金明洙低着頭不敢擡起,通紅的臉宛如熟透了的蘋果,都要滴出血來了。
“明洙,我們走啦。”齊雲見着她羞澀可愛模樣忽的笑了起來。
金明洙用喉音應了一聲,默默伸出一隻手。
齊雲牽起她的手,用認真的語氣說道:“明洙你脖子上好像有一隻蟲子。”
“啊?哪裏?哪裏?雲哥哥你快幫我抓下來。”金明洙神色慌亂的摸着自己的脖子,臉上的羞紅迅速褪去。
“哈哈,我騙你的!”齊雲大笑了起來。
金明洙停下拍打,板起臉:“雲哥哥,你好討厭!”
見金明洙似乎真的有些生氣,齊雲也收起了玩笑態度,懇切的道:“對不起明洙,我只是見你有些……”
“有些什麼?”金明洙撅着嘴。
齊雲想了想說出了一個較爲符合自己所見的詞。
“神情詫異。”
“還不是因爲你。”金明洙置氣道。
“我錯了,請我尊貴的公主原諒我,可以嗎。”
“不可以。”
“明洙,我……”齊雲有些急了。
金明洙卻是在這時目蘊深情的看着他:“雲哥哥,我只有你了,以後你不要騙我好不好,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事。”
齊雲心頭被觸動,喃喃應道:“好。”
“那以後你要是騙我了怎麼辦?”
“以後我要是敢騙你的話,我就變成蟲子。”
“蟲子好惡心,不要,你要是騙我就說一千遍我是騙子。”
“好,都依你。“
二人談笑着離開了,天空之鏡又變得唯美平靜,可很快,水面又出現兩人,打破了這靜謐。
白沙邊緣,藍水沖刷着一具逐漸飽漲的屍體。一名灰衣中年人,一名獨臂男子停在了它的身邊。
“我們來晚了,可憐武將軍就這樣曝屍荒野。”灰衣人惋惜道。
“武道之人,天地爲棺,早已經置生死於度外,錢邯莫要耽擱,趕緊找回公主要緊,別誤瞭解先生的籌謀。”
“我明白。”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