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白地之間,寂靜無聲,空中無數灰絮飄搖,落在一個人的肩頭,齊雲落寞的盤坐在地,他的四周什麼也沒有,放眼望去一片虛無。
他不知道自己爲何會再次出現在這裏,他記得自己明明是在成婚。
在這裏他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就像是夢,可怎麼都醒不來。
他絞盡腦汁百般努力的想要出去,但是走到那裏眼前的景象都不曾改變,他魔愣了,甚至瀕臨瘋狂。
他嘶吼,怒罵,張牙舞爪,抱頭亂喝,得到的迴應是死一樣的寂靜。
這片天地就他一個人,他喪失了一切希望。
……
閣樓廊道上,齊南照揹負雙手,遙望着天頂上厚重的烏雲,齊蒼站在他身後,手裏拿着一張凰紋刺繡的金色卷軸,他神情憤慨,怒氣衝衝的說道:“父親,這高氏與王族欺人太甚,明洙已經是阿雲的妻子,孩兒決不同意交出她,要戰便戰!我當奉陪到底。”
齊蒼怒氣橫生的話落到齊南照的耳朵裏並沒有掀起什麼波瀾,他還是靜靜的看着天頂的烏雲,過了一會,等齊蒼的怒意平息了一些他才緩緩道。
“此事或許還有迴旋的餘地,我會與王上闡明事實,畢竟在聯姻之前,雲兒和明洙已經互定終身,我想他們不會不知道。”
“父親,他們既來此旨意,恐怕就不會聽我們之言,必是早有謀劃。”齊蒼已經恢復了冷靜。
“只要有謀劃,便是可以商議,我想不到萬不得已誰都不願意兵戎相見。”
“孩兒以爲當不予理睬,不予承認,靜觀高氏和王族的反應,而後在做打算。”
“此事來去,錯在我齊氏,我已經決定修書與王。”
“父親,如此的話,我們便是完全陷入了被動之中。”
齊南照沉默了一會,道:“我不想讓洛州陷入戰火,哪怕是一點點可能性我都不允許。”
“可是……”
“蒼兒,你不必多言,我意已決。”
齊蒼微微一嘆,天空突然一聲驚雷,大雨轟然落下,地上頓時發出噼裏啪啦的炸響,一股水汽瞬間瀰漫上了閣樓。
“雲兒醒了嗎?我已經有兩日未去看他了。”齊南照忽然道。
“他還是那樣,學宮白老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願天神庇佑他。”齊南照嘆息着,閣樓上同時響起了腳步聲。
“父親,大哥。”齊蘭應聲而來,委委一禮,又道:“大哥,學宮白老已經到了,母親喚你過去。”
“這麼快?”齊蒼微微訝異。“好,我這就過去。”
齊蒼向齊南照拜別,而後與齊蘭匆匆離去。
長廊之上,齊蒼問道:“阿蘭,白老可有說阿雲昏迷不醒的癥結?”
“他說雲弟並沒有生病,而是氣迷心智。”齊蘭道。
“氣迷心智?”齊蒼疑惑的看着她。
“就是雲弟內氣太過強盛,心府有異,而且還有外因……哎呀……反正我也說不清楚,你去了就知道了。”齊蘭胡亂解釋一通,自己都雲裏霧裏了。
很快,齊蒼來到了齊雲的房間裏,白老和木老正在交談,項蓉滿面愁容的坐在牀邊,金明洙則是安靜的靠在角落裏,看着窗外的大雨,面上無喜無悲。
白老一見到齊蒼就停下了交談,快步走到他的身邊,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齊蒼不明所以,想要掙脫,白老輕喝了一聲。
“別動,讓我看看你的氣。”
齊蒼疑惑的目光落向項蓉,只見他點了點頭,於是便任由白老探查。
不一會白老大笑道:“好極,好極!如此一來雲小子便能化險爲夷了。”
“白老此言,晚輩不懂,可需要我做什麼?”齊蒼惑道。
“你過來。”白老走到了齊雲的身邊,項蓉連忙讓開了位置。
“木老頭,你也過來。”白老顯得很興奮。“你們把雲小子扶正了,一人抓住他的一隻手然後慢慢的輸送內氣和聖靈力。”
齊蒼很是不解,但還是照照做了,木老倒是瞭解一些,可仍然忍不住疑惑問道:“你要我們這樣做,雲小子不會暴體而亡?”
“我說你就是年紀大見識少,這雲小子吃了聖藥,天王老子來了都收不了他。”白老大大咧咧的喝罵着。
“嘿,你個老傢伙,老夫早就看出來他吃了聖藥了。”木老不甘示弱的道。
“那你怎麼不把他弄醒?”白老挪夷。
“我這不是等你嗎?”木老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