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星塔,幾縷陽光通過塔頂的水晶瓦折射進入了塔內,破開了些許昏暗。
一張長長的圓桌末端,一名金線藍袍頭戴藍金色長擺禮冠的白鬍子老者正在孜孜不倦的搖動着手中的羽毛筆。
陽光正好落在了他的身上,憑空給了他一份聖潔之象。
旋鉤,停筆。
老者坐直了身體,細細的打量起面前鋪滿小半個桌面的紙張,在大多數紙張上都有一幅畫,各不相同,出現的最多的內容是一面石碑,和許多線條交匯形成的矩形。
老者凝目沉思良久後發出微微的嘆息,顯然是沒有琢磨出想要的答案,而後他慢慢的開始收集紙張,可走到桌邊又驀然停下,茫然的喃喃自語。
“老白早晨好像與我說了一件事……”
“是什麼事呢?怎麼想不起來了。”
“看來得去找他一趟。”白鬍子老者嘀咕着向外面走去,走了幾步他莫名的停了下來。“我在這裏幹嘛?參悟碑文要緊。”
白鬍子老者坐回了原位,又開始提筆寫畫。
小木屋裏。
“白老頭,宮長怎麼還沒來,是不是又犯病了?”老羅頭猶疑道。
“很有可能。”朱老鬼點點着頭道。
“宮長可能在參悟碑文的關鍵時刻,我們再等等吧。最近幾日瞧見他都十分正常,想來失心症是暫時控制住了。”白老思索着道。
日上三竿,空氣變得炎熱,屋子裏的人也有了些燥意。
“宮長絕對犯病了。”朱老鬼肯定道。
“我去把他架來!”老羅頭揣着三分氣直往外衝。
“喂……”白老欲語,可剛剛開口老羅頭就跑遠了。朱老鬼在他身後輕道:“放心吧,他自有分寸。”
朱老鬼都如此說了,白老只好把目光轉向木桶裏冒着熱氣的人,觀察他的變化。
齊雲緊閉着雙眼,經久的藥浴讓他皮膚上的刀傷劍痕都褪了去,甚至連膚色都白了一度。他的氣息厚重,心跳強大有力,每一次跳動都將平靜的藥湯掀起微微波紋。
黑日照耀下的白色土地上,一棵綠色的小樹苗正在茁壯成長。齊雲站在不遠處,練習着武技,他驚訝的發現,在這裏他的內氣似乎是無限,甚至武技的威力都大大的提升了,他開始試着修習神照術的最後一式,他擡起手,一個十丈高的獠牙魔像顯現……
外界,小木屋沒由來的一震搖晃,着實嚇了白老和朱老鬼一跳。
“怎麼回事?剛剛地動了?”朱老鬼快步跑出小木屋,瞧了瞧外面,一切風平浪靜,他又跑了回來,喃道:“奇了怪了。”
“是這小子引發的巨震。”白老仔細的盯着齊雲黑目發光。
“他不是昏迷着嗎?”朱老鬼疑惑。
“或許只是在我們的理解中,他是昏迷的……實則他處在某一種武道狀態。”白老思考着說道。
“說的雲裏霧裏的,聽不懂。”朱老鬼沒好氣的嚷了一句。
“我也不確定,但是傳聞武道一途確實是有這樣的狀態。”
“沒錯。”伴隨着一聲洪亮的嗓音,一名白鬍子老者走了進來。
“宮長。”白老和朱老鬼拱手一禮。
白鬍子老者靠近齊雲,沿着木桶走了一圈,在他耳邊響起了似有似無的一股心跳聲,他一指點在齊雲的額頭,齊雲體表的灰紅之氣立即向兇猛狂暴的向他席捲而去。白鬍子老頭忙收回手,他的小臂上已經縈繞了一層透着紅光的灰敗氣芒。
“內氣已經有靈,這小子的確是進入了武道虛境之中。”
“武道虛境?”白老和朱老鬼同時皆感疑惑。
“武者極境九階便是盡頭,歷來無數驚才絕豔之輩想要打破桎梏,這武道虛境就是他們發現的成果。雖然境界上沒有突破,但凡是掌握了武道虛境的武者都是站在了武道的最高峯了。”白鬍子老者認真的說道。
“宮長,可是據我所聞,齊家公子只有極境四階的實力,你若是說極境九階感悟武道虛境沒問題,但是他這四階還差的遠啊。”白老皺着眉頭道,他從來都不是很相信宮長的權威性的。
“什麼……他才極境四階?”白鬍子老者驚訝了。“不對啊,極境四階還應該在熬煉內氣,那他這醇厚凝鍊的內氣是怎麼回事?”
白老適時出聲:“我給他用了四象蘊靈術。”
“你怎麼敢隨意亂用那等古術。”白鬍子老者瞪了他一眼。
“一時情不自禁,而且當時我也拿不出更好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