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焰沒有去參加城主府的早會,而是祕密來到了軍營,尋自己的故交好友,騎兵校尉連城,並且直接告訴了他城主打算獻城投降的事,然後觀察着他的反應。
連城的左臉上有一道自眉骨而下到鼻翼的刀疤,看起來模樣十分兇狠,在加上他粗壯的臂膀和軀幹,普通人瞧着都會懼怕三分。
“城主要降,我一個小小校尉能怎麼辦,當是跟着投降。”連城沒有多做思考便說出了回答,無奈的語氣讓李焰察覺到了一絲機會,於是他真誠懇切的說道:“我與連兄乃是至交,所以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不願投降。”
“李兄不願投降?那可是要離開玉崮城?”連城眼神微微起了變化。
“當然不是,亂世方顯英雄本色。”李焰傲然道。
“李兄要幹嘛?”
“我李氏乃是玉崮名門,當然要守城禦敵。”
“你瘋了?你一無實權,二無兵馬,如何抵禦百萬洛州大軍。”
“堅城玉崮。”
“你想奪權?”
“此乃建功立業之良機,成則名垂青史,敗不過黃土一抷。有人爲名,有人爲利,有人爲色,連兄是爲何?”
連城咧嘴一笑:“爲利爲名。”
李焰也笑了起來:“有連兄相助,此事必成。”
……
蕭靳出城一趟來回,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天。
他一入城,玉崮城主就派人來請,直接把他接到了城主府。
“蕭大先生,事情如何了?”玉崮城主忐忑的問道。
“城主大人安心,新晉的齊氏大公已經答應兵臨城下之際我們只要大開城門迎接,他不殺一人,許我們都是原位。”
“哈哈哈哈!太好了,此行真是多虧了蕭大先生,今晚府中宴會專爲蕭大先生而辦。”
蕭靳拱手道:“蒙城主厚愛!”
“你我無需客氣。”玉崮城主拉起蕭靳的手。“想必你一路車馬勞頓了,先回去好好休息一番,晚上咱們再不醉不歸。”
“一定一定。”得城主擡高,蕭靳心中頗爲得意。
他前腳走出城主府,後腳就有人將他的行蹤傳遞到了李焰耳朵裏。
得到蕭靳回來的消息後,李焰陷入了沉思,而後提筆書信,喚來親信,使他送出。
夜來的很快,蕭靳換上禮服到城主府上時已經是人聲喧囂,來此赴宴者皆是城主親信。
穩坐主位的玉崮城主一見到蕭靳,便大笑着向前迎接:“蕭大先生快快請坐。”
“城主先請。”
“你我無需客套。”玉崮城主舉起一杯酒,面向四周親信道:“蕭大先生已經得洛州大公口信,借道我玉崮城,不……”
“放屁!”一聲怒喝打斷了玉崮城主的發言,他驚怒的望去,發現那人竟是未曾相邀的李焰。
“城主大人分明就是要乞降!”李焰大聲斥道。
“胡說!”玉崮城主大怒:“將這信口雌黃的小兒給我拿下!”
幾名侍衛上前,李焰卻忽的一個閃身,白光一閃,他已經將劍刃放到了玉崮城主的脖子上。
“李焰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玉崮城主立馬慌了。
李焰不理會他,面向在場幕僚大聲道:“城主偷偷乞降,許以洛州大公我等性命,換自己獨存!”
此言一出,衆人皆驚,蕭靳趕忙插話:“李焰你別胡說八道!”
“我胡說?衆位且看這是什麼!”李焰扔出了一張背繡黑色蒼龍的卷軸。
有人撿起察看,臉色直接變得陰沉無比。
“此信乃是僞造!衆位不可信!不可信!”蕭靳能明顯的看見幕僚們的臉色在變化,不得已揚聲大喊。
“李焰,你先把劍放下,咱們有話好好說。”玉崮城主想要安撫李焰。
“道不同,我與城主大人已經無話可說了。”李焰冷冷道。
“你難道忘了提攜之恩了嗎?”
“我李焰,食王粟,享王恩,與城主大人何關。”
“你!!”玉崮城主渾身氣的發抖,卻又無言反駁。
李焰又向着衆人高聲喊道:“通敵之書在此,玉崮城主陰謀叛逆,爾等皆有誅殺之責。”
衆人面色變幻,卻是無人搭話。
李焰冷冷一笑,猛然揮劍,玉崮城主捂着自己的脖子,不可置信的盯着面前的人,搖晃了幾步,沉沉倒去。
在場的侍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