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軍營。
望着天空不斷落下的瓢潑大雨,高氏大公高煌皺起了眉頭。
“父公,攻城之事暫且緩緩吧,後方的攻城器械因爲連日大雨,道路泥濘,恐怕還有兩天才能到。”年輕的高宇來到高煌身邊。
“是誰負責督管軍械的?”高煌質問道。
“偏將軍楊截。”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大戰當前,豈不知戰機稍縱即逝!給我派人去將他拿下,等我秋後算賬!”高煌怒聲道。
“父公,連天的大雨導致沿路河水暴漲,山體崩塌,攻城器械體型龐大,行進困難實屬正常。我已經派人去催促,懇求父公再給他點時間吧。”高宇低聲道。
“他是你的人?”高煌轉過頭冷冷的看着高宇。
“不是,我與楊截將軍不久前纔在軍中相識。”高宇慌忙道。
“我還沒有死,你的小動作最好收斂點,不然我隨時可以換人。”
“父公,孩兒知錯了!”高宇撲通一聲跪在了污泥中。
“起來!去巡營。”高煌丟下一句,轉身走進了大帳。
高宇眼神中閃過一抹陰霾,他本來就是高氏三個嫡子中最不受重視的,如今的地位全仰仗兩位兄弟的英年早逝,說起來他還要感謝齊氏。
從泥地裏爬起來,高宇沒有按照高煌的吩咐去巡營,而是悄悄回到了自己的大帳,然後在帳內和一名眉清目秀的士兵卿卿我我了起來。
細看一眼,那名侍衛竟是男扮女裝。
在溫柔鄉中,高宇的不悅丟到了九霄雲外。
很快大帳裏就響起了淫靡的聲音,而門口的守衛則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每當高煌盯着帳外陰暗的天色時,他就隱隱有一種不安,看的越久那種不安也越強烈。
“來人!”他向帳外大吼道。
一名侍衛立即應聲而來。
“吩咐下去,大營加強戒備,以防齊軍襲營。”
天色漸暗,下了一天的大雨絲毫沒有停歇的意識,甚至還愈演愈烈。
暮色中,長歌城的一道城門悄悄打開了,齊蒼騎着黑色戰馬帶頭衝出,韓崇阿和徐聞良姜緊隨其後。
高氏軍營的一座木頭哨塔上,盯梢的士兵杵着長矛昏昏欲睡,絲毫沒有注意到遠方突然出現的騎兵。
大雨掩蓋了齊蒼大軍的響動,昏暗的天色爲他們的行蹤遮上了一層薄紗。
一支箭矢從雨中劃過,沒入了哨塔上守軍的咽喉,他嗚咽着倒下了。在另一座哨塔上的守衛看見了奇怪倒下的同僚,心中正疑惑,剛想出聲詢問一隻利箭也穿過了他的頭顱,帶起一串血花,將他釘在了木柱之上。
這一時刻,其他幾座哨塔上的人終於發現了不對勁,慌忙的敲響了身旁的銅鑼。
“敵襲!!敵襲!!”
“是齊軍!!”
他們在聲嘶力竭的大吼。
頃刻無數高氏士兵從大營中涌出,他們慌忙的拿起武器,一邊向大營外衝去一邊整理盔甲。
“給我殺!!!”
木製的欄柵大門被齊蒼一戟就劈成了無數碎塊,他一馬當先的殺入人羣,砍的殘肢碎肉亂飛。
慌忙應戰的高氏士兵一觸即潰,轉瞬就被打的丟盔棄甲而逃。
“大公,齊軍來襲營了!咱們快跑吧!”一名盔甲不整的校尉找到了高煌,慌忙的說道。
高煌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他拿起桌上大劍,一劍梟了校尉的頭後衝出大營,大喝道:“誰敢言退,老夫必殺之!我二十萬大軍豈怕幾萬殘軍!都給我殺,此乃絕世良機,長歌城就在眼前!給我拿下!”
“八健將何在,隨我殺敵!”
“退後者斬!”
高煌狂喝着,連斬了十幾名往後逃跑的將士,漸漸的,部隊中的混亂竟有了被扼制的趨勢。
朦朧大雨中,齊蒼一眼瞧見了那與衆不同的將軍甲,於是他立即捨棄了周圍的敵人,單人單騎向着高煌殺去。
“賊子,好膽!”高煌也瞧見了齊蒼,當即縱馬向前,身旁八名健將同行護佑。
一路劈砍,齊蒼只用了幾息的功夫就衝到了高煌的面前,他屏氣凝神着,找準時機越過八名健將的防守,直接一擊玉合武技掃向高煌。
巨大的戟芒讓高煌頓時如臨大敵,他的身前頃刻浮現三個由內氣幻化的金光圓盾。
嘭的一聲,第一個圓盾破碎,然後一眨眼是第二個,緊跟着第三個也出現了裂痕,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