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邊曙光破曉的時候,松林中間的大道上再次響起了馬蹄聲。
五名隔着幾丈距離的元氏哨兵見到滿地屍體的那一刻皆停了下來,他們分散開來,四處探查,有兩人朝着左右的松林而去。
松林裏,一名哨兵揮着長槍,一路打草驚蛇,當他看見林子裏也滿是屍體的時候就退了出去,另一邊的哨兵也同樣如此。
五名哨兵檢查完周圍以後,略一商量,兩人往回而去,三人繼續向前。
躺在地上的徐聞良姜鬆了一口氣,剛纔有那麼一刻他都要忍不住拔劍了。
哨兵離去後不久,松林的地面開始微微的震顫起來,遠方旗幟蔽天的高元聯軍氣勢洶洶的奔跑而來。
行至松林外,平鋪的大軍被迫改爲了長蛇陣型。
元奎走到松林大道中央,看着滿地的屍體不由的譏諷道:“看來齊軍是被徹底嚇到了,一個小小的松林竟然死了這麼多人。”
“我想來也是奇怪,齊軍的探哨如此疏忽大意嗎?這種損失在我看來完全是可以避免的,齊軍身經百戰,不會犯如此明顯的錯誤纔對。”夏侯策若有所思的道:“總感覺什麼地方不對勁。”
“夏侯先生,你別太高看齊蒼了,他也是人,是人就會犯錯,何況他如今被我們三氏合圍,沒有慌不擇路就算好的了。”元奎不以爲意的笑道。
“就是,要我已經放下武器投降了。”高宇跟着戲謔道,他的目光一直在夏侯策身上徘徊,總感覺這人在那裏見過,可是又想不起來。
夏侯策注意到了高宇的目光,但是並不以爲意,繼續對着元奎說道。“大公還是多派些探哨出去,以防萬一。”
“先生言之有理。”
元奎點着頭,喚來手下,正吩咐着,忽然聽見四周喊殺聲暴起,他一時間愣住了,茫然四顧:“是誰在亂喊?”
“父公不好了,我們中埋伏了,快往前逃!”元泱從部隊後面急匆匆的跑來。
“到底怎麼回事?”元奎還想刨根問底,忽見松林邊的屍體竟然站了起來,他心中本能一駭,隨即明悟,大罵道:“該死的齊蒼,誰都不許跑,給我殺敵!”
“後退者死!”元奎瘋狂的殺着逃跑的士兵,可根本無濟於事,因爲聯軍中不只有元氏部隊,還有高氏東拼西湊的一部分雜軍,他們就像受驚的老鼠,看見了齊軍就只會逃跑,而這也導致混亂蔓延的極快。
元氏的部隊在各級將領的指揮下正在艱難的抵禦齊軍,可是卻被逃跑的高氏士兵衝的七零八落,一些將軍惱恨的直接下令斬殺逃跑的高氏士兵,這已經是他們第二次被高氏軍隊禍害了。
而高氏的將領見到身爲友軍元氏竟然在背後捅刀他們也怒了紛紛對着周圍的元軍就是一頓亂砍。
此刻混亂的聯軍都不用齊軍出手了,他們自己就在無限制的消耗着自己的有生力量,踩踏,互殺,接連不斷。
處於隊伍末尾的連城還沒有被混亂波及,當即選擇明哲保身。
如此混亂的一幕讓元奎目眥欲裂,不顧元泱勸阻,奮力的向着戰場的中心衝殺而去。
但是他很快被三人攔住了去路,韓崇阿,徐聞良姜,齊蒼各立一方,虎視眈眈蠢蠢欲動。
元奎回頭望了後方的元泱一眼,渾身黑紅色的氣息繚亂飛起,他的身軀暴漲了一截,直接撐破了鎧甲,裸露的肌膚青筋暴起。
元泱看着這一幕不再向前,他深吸了一口氣,掩住傷悲,轉身離去。
“齊蒼,我不得不承認,你這當世霸王之名乃是實至名歸,你不死,我元氏永沒有出頭之日,所以今天,我便以這天魔狩心的最後一式來會會你。”元奎大叫着,胯下的戰馬竟直接被他壓倒在地。
“沒用的東西!”他怒罵一聲,跳到空地上,留下了兩個深深的腳印。
齊蒼舉起蒼龍戟,馭馬向前。
“老匹夫先喫我一刀!”韓崇阿先他一步已經衝殺上去。
“崇阿,小心!”徐聞良姜大聲提醒道,但是韓崇阿眨眼就已經衝到了元奎身前。
“來的好。”元奎揮動拳頭,速度快如電光,韓崇阿的長刀還在半空他已經一拳打中戰馬。
只見一團血霧爆開,韓崇阿直接飛了出去,而他的戰馬已經化爲了滿地碎肉。
“崇阿!”徐聞良姜目露驚懼。
“你去看看他。”齊蒼淡淡的道,他已經來到了元奎的身邊。
“大公,千萬小心!”徐聞良姜叮囑一聲遠去。
“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