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寒風吹來,無當關上的哨兵下意識的縮緊了身體。
靠近北方天總是涼的很快。
“喂喂喂!一個個都縮起這熊樣幹嘛?”
一名穿着將軍甲的青年罵罵咧咧的走來,士兵們立馬挺直了身體。
“我告訴你們,”青年繼續道。“秋天就要來了,夷人隨時會南下劫掠,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要是被夷人攻破了關口,你我全家都得完蛋!”
“小兔崽子,把背給我挺直了!”青年不滿的踢了一個小兵屁股一腳。
“是,將軍!”小兵當即仰頭挺胸大聲迴應。
青年一路巡視過關口,目光尋尋覓覓。
久尋無果後大聲問道。
“城樓校尉去哪裏?”
一名士卒指了指旁邊的城樓。
青年快步而去,一腳踢開緊閉的樓門。
一張鋪着柔軟獸皮的躺椅上,一個面容白淨稚嫩的銀甲小將睡意正酣。
“沈重給老子起來!”
青年大喝一聲,銀甲小將頓時蹦了起來,扶着歪斜的頭盔喊道。
“大……大哥……”
“再給老子偷懶就滾回家去!”青年面目冷峻。“現在給老子出去尋關!”
“是!”銀甲小將大應一聲,匆匆跑了出去。
青年打了一個哈欠,自己則躺在了溫暖的躺椅上面。
不一會一個急促的腳步聲又跑了進來。
“大哥不好了,夷人來了!”銀甲小將急呼。
“什麼?”一陣風過,青年已經出現在了城頭。
灰撲撲的天邊,一羣穿着獸皮衣服的夷人拉着車馬駝着行囊而來。
起初他們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十上百,而隨着時間推移,整個天邊都是浩浩蕩蕩的人羣。
青年目露震驚,連聲大喝。
“夷人大軍來了!弓手準備!”
“把機弩駕上,夷人敢靠近立馬放箭!”
城頭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響起,很快每個垛口上都擠滿士兵,無數漆黑的箭矢瞄準了緩緩而來的夷人。
天邊的人羣還在蔓延,就好像無窮無盡一般。
“怎……怎麼會有這麼多人。”青年的嘴巴微微張大。“快去傳信與齊王!”
“準備放箭!”青年再吼。
“大哥,等等,他們好像都是老人與小孩。”銀甲小將堪堪跑來。
青年擡起手,所有緊繃的箭弦都鬆開了一些。
無當關下,夷人大部隊停在了箭程之外,他們之中,大多是老人和婦孺,壯年難見。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風塵與疲憊,還有一絲難以揮散的恐懼。
人羣分開一道口子,臉色紅撲撲的赫連紫羅駕馬而出。
一隻箭矢向她飛去,她沒有停下。
“騎馬的夷人聽着,你已經進入了我洛州領土,再敢向前一步,必會利箭加身!”青年大吼着,指使士兵放出了一排箭矢威嚇。
赫連紫羅毫無畏懼迎着箭矢向前,最後停在了關門下。
“你好!”赫連紫羅用着生疏的晟人話語喊道。“我要見齊雲。”
“你是什麼人?竟敢直呼齊王名諱!”銀甲小將怒喝一聲,又命人駕起弓箭。
青年拍了他的腦勺一掌。“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侮辱齊王就是侮辱我!”銀甲小將倔道。
“閉嘴!”青年呵斥一句,城下聲音又起。
“我來自赫連部,名叫赫連紫羅,我這裏有齊雲留下的玉佩,還有一封信,請你幫我帶給他,他看了以後自會來見我。”
銀甲小將臉上露出不屑。“大哥,夷人肯定是想騙開關門,我們千萬不要上當。”
青年舉目望了一眼遠處盡是老弱的夷人,面露沉思。
“大哥你在猶豫什麼,下令放箭!”銀甲小將催促道。
“你懂個屁,齊王曾經在關外久居,城下萬一是他的相好你我就完蛋了。”
“不可能吧,‘齊王傳’我每天都要讀一遍,他可是天底下第一深情的人,只愛晟帝!”銀甲小將嘴上如此說着,還是忍不住探頭向城下張望。
看了兩眼他又道。“那夷人好像確實很漂亮,大哥我們應該怎麼辦?”
“你下去把信和玉佩取來。”青年道。
“啊?爲什麼是我啊?”
銀甲小將想跑被青年一把抓住了甲領。
“不去,我就把你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