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蔽日,荒涼的北地上草木枯死,土石發灰,十餘座散發着紅光的黑塔在不斷的降生着惡厭。
惡厭大將瓦朗莎漂浮在一個黑塔頂上,她的面前一個紅色獸卵如蛋殼般破開,裏面走出了一個青晶豎眼,渾身長着白色鱗片的強壯男子。
“你好,瓦朗莎。”男子淡淡開口,露出滿口尖牙。
“歡迎回來,泰諾亞。”瓦朗莎擡起一隻手致禮。
“這是什麼地方?”男子走到黑塔邊緣,俯瞰着蒼涼的大地。“好濃郁的生之氣息。”
“一片美好的土地,很快就會完全屬於聖族了。”
“爲什麼是‘很快’?”
“這片土地上還有許多蟲子。”瓦朗莎說着,一縷黑色的髮絲伸展到了男子的眉心。
淡淡的白光出現,男子臉上很快露出明悟的表情。
“那麼在聖君降臨之前我們先把蟲子清理乾淨吧。”他道。
“當然。”瓦朗莎瞳孔微動。
男子青睛中閃過一絲光芒。“我好像感應到了一隻蟲子的氣息。”
剎那間,他出現在了遙遠的天邊,潔白的手變化成五指獸爪,向着一個紫色門戶抓去。
幾片白鱗落下,男子搖着頭,手已經恢復了正常。
瓦朗莎輕輕飄來:“你魯莽了。”
“無妨,蟲子而已。”男子不以爲意。
......
洛州邊荒的小城一夜之間名傳晟土。
海內九境的武者都在源源不斷的前往‘武戈城’。
最先抵達的部隊是奉靈宮司命和四十萬洛州軍民,這幾乎是窮盡了洛州的有生力量。
新來的部隊沖淡了武戈城的不安與恐懼,許多年輕的士兵三兩成羣偶爾還能有說有笑。
“稟告沈將軍,青龍部五萬人已經安營紮寨完畢。”軍營外,一名校尉筆直的站在沈衝面前。
“好,下去待命吧。”沈沖淡淡迴應一聲。
他作爲無當關極少數活下來的將領,已經一躍走到了洛州軍隊的高層。
校尉離開後,一旁憂心忡忡的沈重開口。
“大哥,你說這戰我們能打贏嗎?”
“一定能贏,也必須贏!”沈衝沉聲回答。
“可是齊王都......”沈重欲言又止。
“莫要亂語!”
沈衝輕斥一聲,沈重老實的閉上了嘴巴。
武戈城外的大道上,還有源源不斷的部隊開來。從黑夜到天明,又到天黑,來人就好像無窮無盡一般。城外的軍營一再的擴張,從最開始的齊氏營地,姬氏營地,後面陸續又有盧陵,平陽的軍隊出現。
一間古樸的屋子裏,木老向憔悴的金明洙遞上了一個灰撲撲的木盒子。
“此乃老夫用數味聖藥合練而成的寶丹,可生死人肉白骨,你給齊小子服下,他肯定可以活過來。”
“多謝老師。”金明洙委委一拜。
木老趕忙道:“你我師徒一場,這是應該的。”
金明洙不再多言,打開盒子,裏面出現了一顆金色藥丸。
“雷老頭,服下此丹後需要用強大的內氣助化,齊小子現在昏迷不醒,你來搭把手。”木老偏頭向着一旁的雷老道。
“好嘞!”雷老坐到了牀邊,將一隻大手放在了齊雲腹部。
金明洙擡起齊雲的頭顱,將丹藥塞入了他的口中。
霎時齊雲的喉嚨中出現微微的金光,飛快的向着腹部衝去,而後又流向四肢百骸。
“雷老頭,該你了。”木老提醒一聲,雷老頭手上浮起了絲絲白氣。
外面的天漸漸的黑了,齊雲蒼白的臉有了一絲紅潤。
“應該行了吧。”雷老頭滿頭大汗,說話都有些氣浮。
“可以了,”木老頭仔細的觀察着齊雲,繼續道:“用不了多久他就應該會醒了。”
雷老大鬆了一口氣,收回了手掌。
金明洙起身再次恭敬一拜:“多謝老師和雷宿老了。”
“是得該謝謝我倆。”雷老擦着汗水自顧自的坐到了桌邊,倒酒喫食。
“喂!你怎麼還喝上了,趕緊走!”木老拉起雷老就往外走。
“木老頭,你怎麼回事?我辛苦了大半日喫點東西怎麼了。”
“老光棍!”
“你說誰呢!你不是嗎?”
“我好歹有過感情。”
“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