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錦程,你,你……!”顧斯年面色慘白,顫抖的手指着穆錦程,留下這幾個字後,便口吐鮮血倒了下去。
御醫見狀,慌忙的撲到牀前去爲顧斯年診脈,卻發現顧斯年已經脈搏全無,沒有了半點氣息。
顫抖着將手從顧斯年的手上拿下,御醫跪倒在地,頭抵着冰涼的地面,聲音顫抖的說道:“王爺節哀,公子他,他去了!”
聽到御醫這般說,雍王妃驚叫一聲,撲到牀前低聲的哭了起來。
再怎麼說這都是她的親生兒子,經過這些天的朝夕相處,她對顧斯年也產生了幾分愛子之心,這個孩子上午還在爲她簪花,討他開心,現在竟被人害的一命嗚呼,這讓雍王妃怎麼能不心疼呢?
雍王爺此刻也悵然若失地愣在那裏,這可是他唯一的兒子,連半點血脈都沒有留下,就這樣去了!
想到這兒,雍王爺不禁怒目看向穆錦程,都是這個孽障,竟然害得他斷子絕孫!
穆錦程站在一邊,手握着拳頭,看着牀上的顧斯年,他雖然一直希望這個顧斯年消失在他眼前,可絕對不能是現在,絕對不能是這種情況下!
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看着雍王爺憤恨的目光,穆錦程只能一言不發的走到院中,掀開衣袍的下襬,跪在了地上。
看着穆錦程跪在外面請罪,耳邊又聽着雍王妃的哭泣聲,雍王爺握着拳頭閉了閉眼,最後咬着牙低喝道:“別哭了,現在流這些眼淚又有什麼用?”
雍王妃聞言止住了哭聲,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看向雍王爺的眼神中,帶着幾分詢問。
“找個面生的小廝,去外面訂一口棺材,送到城外的義莊去,等到天黑之後,就將大郎的屍體運過去,在郊外挖個坑便埋了吧!”雍王冷聲說道。
“挖個坑,隨便就埋了嗎?”雍王妃不可置信的問道。
“不然怎樣,你難道還想風光大葬嗎?”雍王爺咬着牙說道,死的那個是他親兒子,他難道不想風光大葬嗎?可眼下這種時機,他們怎麼能做出這樣惹眼的舉動!
穆錦程跪在外面,聽着雍王爺的聲音,心下安定的同時,又增添了幾分寒意,對自己的親兒子尚且如此,那對養子又當如何?
“那穆錦程呢?”雍王妃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雍王妃畢竟是個女人,涉及到情感時難免有些不理智,此刻,有些氣憤的質問道。
“先在院中關他禁閉吧!”雍王爺無奈的說道。
陛下身子已經漸漸不好,想必過兩日就會傳召穆錦程入宮,開始教導他處理政事,現在這個時候,他們根本不能對穆錦程做些什麼!
“那那個賤婢呢?”雍王妃也知此事她無法做主,只得咬牙切齒的詢問香雲的處置結果。
香雲自從看到顧斯年吐血暈倒,心中便滿是惶恐,當看到顧斯年吐血身亡時,惶恐已經轉爲絕望!
此刻聽到雍王妃提及自己,身體更是抖如篩糠,強撐着一股力氣跪在地上,哭着叩頭求饒道:“王妃娘娘,奴婢知道錯了,王妃娘娘饒奴婢一命吧,奴婢願意離開王府,再也不出現在您的面前,求王妃饒了奴婢吧!”
“一個小小的婢女而已,你既執掌後院,自然由你做主!”雍王爺被香雲的哭鬧聲吵得頭疼,伸手揉了揉額頭,一臉不耐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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