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怎麼又來了?”
寧文逸心裏嘀咕着,面上還是笑盈盈的:“世子殿下請進。”
沈辭安是偷偷跑出來的。
端親王府與鎮國公府隔了有三條街,他一路小跑過來,即便是這剛入春的天氣,現下也有些微微出汗。
少年濃密的眉毛微微上揚,長而卷的睫毛下有一雙清澈的眼睛,粉嫩的脣瓣緊抿,目光焦急的往府內瞧去,片刻之後又失望的收回。
“我就不去進去了,寧伯父告辭!”
少年轉身離開,小小的身影被夕陽拉長。
寧文逸盯着他的背影,感覺有些奇怪。
“一個月前也是這樣,來了也不進去,打個招呼就跑了。”
寧文逸突然想到什麼,一拍大腿:“壞了!這小子該不會跟他爹告狀,說我連口水都沒給他喝吧?”
寧瑤的馬車再次回到宮裏,卻發現早有太監在瓊華宮門口等着了。
“榮嬪娘娘,皇后娘娘有請!”
寧瑤有些煩躁,春日裏最容易犯困,她還想回去睡一覺,晚上幹大事。
嘖,皇后還是閒,還是得給她找點事情做做!
“公公稍等,本宮剛從外面回來,容本宮梳洗一下,再去見娘娘。”寧瑤說着就要往瓊華宮走。
太監攔住了她:“娘娘還是先去見過皇后娘娘吧,您這一趟宮出的,皇后娘娘已經久等了。”
久等的意思就是已經不耐煩了唄!
寧瑤扯了扯嘴角,回身上了轎子:“那走吧。”
“榮嬪娘娘,這怕是不太符合規矩吧?”太監意指她乘坐轎子。
寧瑤淡淡的看着他,對擡轎的宮人說道:“本宮說走,你們是聽不懂嗎?”
無意識間透露出來的氣勢,驚了宮人一身冷汗。
宮人連忙擡着轎子往中宮去,等人的太監氣的牙癢癢,卻也無可奈何。
“聽說你回孃家了?”張皇后斜靠在貴妃榻上,撥弄着指甲。
“回娘娘的話,是的。”
“宮妃出宮都要提前報備,你不知道嗎?”
“陛下念及臣妾年幼,故讓臣妾一月歸家一次。”
本姑娘回去,是沈策同意的,懂不懂啊!
張皇后美豔的臉上神情一滯,看向寧瑤的目光越發不友善,如同淬了毒一般。
還不是沾了寧瓊那個賤人的光,真是死了也能膈應人!
張皇后氣的不行,又不能發作。
如若爲難寧瑤,別人只會嘲笑她跟個死人過不去。
但她也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寧瑤::“即便如此,你也要懂規矩,這次就算了,罰你禁足半年,抄寫宮規一百次,回去吧。”
禁足半年?
寧瑤巴不得。
明裏不能出宮,暗裏還不行嗎?
剛剛試試那捲軸上的新功法。
至於宮規,瓊華宮人手可不少。
“謝謝娘娘教誨,嬪妾定當謹記!”
寧瑤伏低做小,讓張皇后有了那麼一瞬間的舒心。
只是半個時辰以後,她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啊!!!”
“本宮的秀髮!叫太醫院的人給本宮滾過來!不是說已經治好了嗎!”
距離上一次脫髮,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
這次寧瑤用的新配方。
新配方,新效果。
脫髮、禿頂、發福、惡臭全都出現在張皇后身上,垂簾聽政的活她也顧不上了。
宮人太醫都無法靠近她,一靠近就會不自覺的噁心想吐。
路過中宮的人都能聽到裏面“嘔嘔”的聲音,也跟着“嘔”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傳人現象。
張家找遍了宮內宮外的名醫術士。
有說她過敏的,中毒的,大碗大碗的藥汁灌下去,張皇后自己也跟着“嘔”起來。
眼看不起作用,那些病症也越來越厲害。
就有江湖術士說她這是中邪,說白了就是被髒東西盯上了。
張皇后嚇得臉都白了。
后妃中被她害的人不在少數,要說怨氣最大的,那只有寧瓊。
用江湖術士的話來說就是心病還須心藥醫。
竟然結了這個果,那就想辦法除掉因。
張皇后面色憔悴,卻不顯消瘦,好好的一個美人已經變成一箇中年發福的禿頂婦人。
“她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