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蘭皺眉:“小姐是想單獨行動?”
寧瑤笑着回答:“放心吧,貓抓老鼠的遊戲,貓總要把老鼠吃了,纔算好貓不是嗎?”
夜幕降臨,天空飄落的雪花開始肉眼可見的減少。
已經是十一月份的天氣,按照燕國京城往年的情況,第一場大雪早就落下了。
如今這雪沒怎麼下就停了,只能說明旱災還在繼續。
夏季沒雨水,冬季沒大雪,朝廷不作爲,燕國註定民不聊生。
讓災民看到希望,再陷入絕望,暴亂只是遲早的問題。
寧瑤身着一襲黑衣,顯得她身形更加纖細小巧。
將瓊華宮各殿蒐羅乾淨以後,趁着夜色的掩蓋,直奔中宮。
這一年來,張皇后備受折磨,放在前世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現在已經是老態龍鍾。
中宮燈火通明,很顯然她的睡眠質量很差,一點動靜都能被驚醒。
“你是誰!”
寧瑤從暗處走出來,輕笑一聲:“娘娘莫要好奇心太重,這一年的滋味不好受吧?”
張皇后厲聲呵斥道:“是你搞的鬼?你到底是誰?本宮與你有何仇怨,你敢如此對待本宮!”
寧瑤把玩着手裏的藥丸,低頭俯視她:“有何仇怨?與娘娘結仇的人多了去了,我不過是小小的一個罷了,娘娘與其糾結我是誰,不如用這最後僅剩的時間,好好想想到底是什麼樣的仇怨,能折磨你這麼長時間,最後還要你的命?”
張皇后驚恐萬分,渾身發抖:“你要殺本宮?本宮可是燕國的皇后,張家嫡女!你敢殺本宮,今夜你定走不出這燕國皇宮!張家不會放過你的!”
寧瑤諷刺一笑:“還沒有本姑娘不能去的地方!至於你說的張家?外頭流民四起,皇城岌岌可危,您覺得張家還能撐多久?”
“您的天后夢,要破滅了呢。”
寧瑤嬌笑一聲,上前掐住張皇后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將手中的藥丸給她餵了下去。
張皇后動彈不得,硬生生將藥丸吞入肚中。
寧瑤像扔髒東西一般,把她扔開。
張皇后想喊,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只能如同一攤爛泥般癱在牀榻之上。
“別掙扎了,雞鳴三聲便是你的死期,好好回想一下你這輩子做的惡吧。”
“午夜夢迴時,你有沒有後悔過?”
寧瑤靜悄悄的來,靜悄悄的走。
中宮無任何變化,只是明日一早,皇后寢宮會多一具屍體。
至於後宮其他人,早就被皇后折磨的死的死,瘋的瘋。
淑妃就是個例子,商賈之家再有錢,無權無勢無背景,也只能任人魚肉。
至此,燕國的無論前朝還是後宮,均羣龍無首。
……
寧瑤趁着夜色,快速出了宮,直奔張家。
丞相府張家是百年世家,底蘊深厚,前後出過三位丞相、三位皇后、兩位皇貴妃,最末等也是四妃之一,可見家族榮光多不一般。
張家的第一位丞相是張皇后的曾祖父,更是輔佐過兩位帝王,算的上是一位明相。
只不過這位老丞相早就仙逝,張家光靠喫老底就吃了好幾代人。
這皇恩浩蕩,終究是將張家的心養的越發野了。
“射殺?那麼多流民,全部射殺,父親這怎麼可能?”一中年男子發出驚呼。
緊接着一個老人聲音傳出:“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爲君者不殺伐果斷些,如何坐的穩那個位置?”
中年男子還是有些遲疑:“父親,兒子只是覺得不利於我們在朝中的聲望。”
“聲望?想爬上那個位置,有幾個不背罵名?只要坐上去,是罵名還是功德,還是我們說了算?承志,爲這一步我們準備太多年了。”
“那芙兒……”
老者輕蔑一笑:“自古哪有女子當政的道理?她若聽話就是尊貴的公主,她若不聽話,老夫的孫女也不差她一個!”
張承志心裏一驚,同時也感覺遍體生寒。
父親只喜歡聽話的,若不聽話,就連他這個兒子也能捨棄。
張家大房不就是這樣嗎?
大房天資聰穎,出了一個丞相,繼承祖父衣鉢擋了父親的路,最後落了一個闔家慘死的結果。
父親的謀劃,早在他坐上丞相之位,便開始了。
燕國如今風雲飄搖,如同暮年,是最適合出手的時間。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