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劃破空氣的聲音,聽的人後背發涼。
三兩下就將對方抽的倒地不起,再無動靜。
寧瑤手持長鞭,身姿纖細,背光而立,渾身的氣勢凌人,猶如一柄嗜血的利刃。
而這副場景就這樣映入沈辭安的眼裏。
多年以後,沈辭安依舊忘不了女子肆意張揚的樣子。
“小娘子,小心!”花顏的驚呼拉回沈辭安的思緒。
賊人繞到寧瑤背後,打算偷襲。
沈辭安見狀立馬飛身上前,攬住寧瑤,躲開這一擊。
“姐姐,小心!”
寧瑤讚賞:“功夫不錯,你也小心!”
寒風拂過沈辭安的面龐,吹動了額角的鬢髮。
鬢髮掃過寧瑤的臉頰,微微有些發癢。
不待她多想,賊人的下一波攻擊已經來了。
有沈辭安的加入,寧瑤速度更快。
不多時,一夥人就全部倒在地上。
鮮血緩緩滲出,給這乾旱了近半年的土地,增添了幾分溼潤。
寧瑤收回長鞭,將上面的血跡擦拭乾淨,再次將長鞭隱於腰間。
“侄女兒,你這鞭子設計的巧妙啊,這上頭的倒刺看着鋒利無比,似乎不一般?”
寧瑤微微一笑:“伯父好眼力,這鞭子我是偶然得到的,據說是用上古騰蛇皮所制,用着甚是順手。與尋常鞭子不同,這鞭子有機關,按下便會彈出上面的倒刺,是殺敵的好兵器。”
鞭子確實是騰蛇皮所制,而寧瑤沒說的是,這鞭子是她在靈器閣拿的。
靈器閣裏的兵器齊全,但沒有重複的,無論哪種兵器,都只有一件,天下獨一無二。
鞭子上的倒刺不僅鋒利於此,寧瑤拿到它以後還在上面淬了劇毒。
中毒者若沒有寧瑤的解藥,只能等毒發身亡。
“那可真是好東西啊!鞭子柔軟,收納也方便,適合女子使用,世間對女子苛刻,我倒是覺得侄女兒你英姿颯爽,很不一般!”
“伯父過獎,只不過是保命的本事罷了,我們快出發吧!”
驚險過後,四人再次上馬出發。
接下來一路暢通,除了偶爾遇到流民,並沒有碰到其他意外。
直到臨近宣城,宣城外的流民看起來並不多。
兩天的奔波,幾人多少都有些疲憊。
花顏整個人都虛脫的趴在馬背上,快撐不住了。
“花顏你沒事吧,還撐得住嗎?”
“奴家……奴家還……能行,小娘子……不必……擔心……”
寧瑤看她這樣,感覺她並不行了。
若是能追得上爹孃,讓花顏去乘坐馬車也是好的。
可如今她也不知道爹孃走到哪裏了,到底是過了宣城還是沒過。
寧瑤擔心的人,此時正被人羣圍堵。
寧文逸一行人駕駛着兩輛馬車,過了平陽城以後道路是越來越難走。
平陽城以後的官道,跟京城出來的官道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寧文逸一行人別無選擇,只能走官道。
也幸好到了這個時間,官道上的人也寥寥無幾。
由他們幾人拿着刀守在馬車上,那些流民倒也不敢靠近。
就這樣安穩的走了幾日,走到了宣城附近。
休整了一夜,準備儘快南下。
誰知道他們這馬車一路以來,太過招搖顯眼,以至於到了宣城附近時,就徹底被盯上了。
這會剛準備動身,就發現馬車外面圍了不少人,全都是流民。
旱災已有半年之久,未降下過一滴雨水,且冬季寒風刺骨,這些流民幾乎都是衣不蔽體,瘦骨嶙峋。
渾身蓬頭垢面,發出讓人噁心的腥臭。
能在如此環境下存活下來的人,手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人命,眼眸通紅,不似正常人。
如今他們猶如厲鬼一般盯着馬車,彷彿下一秒要去撲上來,將馬車推翻,將車內的一行人撕碎、吞噬。
“爹,怎麼辦?”寧瑾抽出長劍,擋在身前。
寧文逸從來都不是宅心仁厚的人,他冷眼看着這些想致他們於死地的流民,冷哼一聲:“想殺你的人,你會手下留情嗎?”
“保護好你娘和樂樂!”
流民羣裏突然起了暴亂,他們像看不見寧文逸等人的手中的刀劍一般,不要命的撲了上來。
“他們肯定有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