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千若的聲音傳到堂屋裏,讓寧瑤皺了皺眉。
這是想跟他們一起?而且還早就盯上他們了?
“肯定會的,現在外頭亂世,大家都無家可歸,他們不會見死不救的!”
寧瑤聞言眼神一冷:這人好大的自信!
不過確定只有兩個人以後,寧瑤鬆了口氣。
只要不是大批流民就行。
張千若和張風兩人小心翼翼的扒拉着門板,透過縫隙往裏瞅。
堂屋裏的火堆和旁邊的鍋碗瓢盆,蓋着棉被熟睡的衆人,讓兩人更加堅定了想法。
“表哥現在怎麼辦?”張千若激動的問。
若是搭上這夥人,那肯定不用怕冷怕餓了!
張風也很激動:“咱們先禮,無論如何一定要跟着他們!”
話音落,張風擡手敲了敲門板。
一陣咚咚聲響起,驚醒了衆人。
本來一路驚心動魄,睡眠就很淺,現在一有動靜就會驚醒。
寧瑤眉間閃過一絲戾氣,打擾別人睡覺什麼的,最討厭了!
“瑤瑤,怎麼了?”寧文逸坐起來,睜眼問道。
“爹沒事你們睡,我出去看看。”
聞言寧文逸趕緊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去!”沈巍也起身。
其他人也有些緊張。
沈辭安也從被窩鑽出來。
寧瑤再次安撫:“沒事睡吧,我跟爹和伯父出去看看,放心。”
末了又盯着沈辭安說了句:“趕緊睡覺!”
沈辭安乖乖聽話。
寧文逸幫忙搬開一塊門板,露出外面凍得瑟瑟發抖的兩人。
“你們是誰?想做什麼?”
張風討好一笑:“這位大叔,我們看到這邊有火光纔過來的,太冷了,想討塊位置取取暖,我這表妹身體弱,受不得風寒。”
寧文逸和沈巍的目標打量在他二人身上。
只是兩個年輕人,女的十六、七歲,男的目測二十左右。
他們說這話寧文逸是不可能輕易信的。
這一路過來,遇到不少類似的事情。
其中有一家三口,父母兩個,還有一個年幼的稚子。
寧夫人見孩子餓的實在可憐,就分了半個餅子過去。
誰知道一連好幾日,對方都能找到他們。
一發現他們,便讓年幼的稚子過來討喫的。
一次給的不夠,還會讓來第二次。
最後甚至想直接賴着不走。
寧文逸一行人也不知道他們的兩條腿,怎麼跟上自己馬車的,但是賴着不走就很討厭了。
都是逃荒的,憑什麼管你?
沈巍一直沒說話,對這兩人瞧了又瞧,突然不確定的問道:“你是張家三房那個庶子?”
很明顯是在問張風。
張風先是一愣,再是不悅,怎麼這種光景還有人知道他庶出的身份。
不過能認識他的人,肯定是京城的人。
沈巍逆着火光仔細瞧了瞧沈巍:“您是?”
下一秒立馬跪下:“張風見過王爺!”
一旁的張千若直接呆住,王爺?
“原來是王爺,能在這裏遇到王爺,真是侄兒的福分,阿若快見過王爺,有王爺在不會不管我們的!”
張千若懵逼的跪下:“阿若見過王爺。”
沈巍有些尷尬,早知道就不嘴賤了。
若是可以他並不想認出這人。
寧文逸探究的目光看過來,雖然是夜裏,但沈巍也能感受到他探究的眼神,
【你爲什麼會對庶出的庶子有印象的?】
沈巍回憶了一下往事。
那還是兩年前,沈辭安去城外寺廟祈福上香,回來時馬匹受驚,關鍵時刻是張風路過,制住了受驚的馬。
沈辭安回家以後,便讓沈巍出面感謝了張風。
誰知道這人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以爲是沈巍對他另眼相看,於是他上趕着往端親王府跑。
對於閨女的救命恩人,他也沒辦法驅趕。
忍受了一個月後,沈巍便開始閉門不見。
誰知道沈巍偶然間發現,當時制住馬匹的不是張風,而是另有其人。
沈巍更加煩他,不過張風也有自知之明,知道端親王不喜歡他,便不再去王府。
那件事情就那樣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