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越過林青羽,跟着花顏去了洞外。
冬日的山林裏沒有絲毫綠意,寒意彷彿能侵入骨子裏。
寧瑤攏了攏身上的衣袍,悄悄跟在花顏身後。
在天險處分開前,寧瑾曾跟她說要小心花顏。
只是話沒說完,便被打斷了。
由此看來,寧瑾應該是認識花顏,而且知道些什麼。
而且花顏這半夜不睡覺,出去做什麼?
二人跟着花顏,穿過密林,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着。
“你說她要去哪兒?”寧瑤問沈辭安。
沈辭安搖頭:“這崑崙嶺我們都是第一次來,根本不熟悉,我也不知道她要去哪。”
寧瑤看着前面的人,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突然靈光一閃:“她不會是夢遊吧?”
沈辭安也愣了一下,然後說“姐姐你是說夢行症嗎?”
“嗯,你看她自出來就一直保持一個動作,雖然也會繞開樹樁或者拐彎,但是動作都太僵硬了不是嗎?”
沈辭安眯着眼睛,觀察前面人的動作,發現果真如此。
“那我們要把她叫醒嗎?”
寧瑤搖搖頭:“還是算了,暫時先跟着她吧。”
夢遊中的人被突然叫醒,會對身體造成不同程度的傷害。
嚴重的話還會產生癔症,對身邊的人發起攻擊。
寧瑤不想在這山裏還拖着一個病殃殃的後腿,或者出現什麼別的意外。
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前面的人停了下來。
寧瑤二人見狀也停了下來,藏在樹後。
只見花顏在原地停留了許久,然後轉身往回走。
她轉身以後,寧瑤看清楚了她的臉,閉着眼睛,確實是夢遊。
寧瑤很奇怪,花顏跟着他們這一路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症狀,怎麼現在纔開始夢遊?
不等她細想,花顏已經經過他們二人,往山洞的方向而去。
寧瑤叫上沈辭安,一起回了山洞。
洞裏林青羽依舊沉睡,而夢遊一圈的花顏此刻也躺在原來的位置。
寧瑤和沈辭安百思不得其解,這人就只是單純的夢遊了一圈?
第二天一早,四人早早起身開始趕路。
寧瑤旁敲側擊地問花顏:“山裏冷多了,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花顏淺淺一笑:“奴家睡的很好,沒有哪裏不舒服。”
“昨夜我去如廁,都把辭安吵醒了,沒吵醒你們嗎?”
林青羽搖搖頭:“沒有,我睡的很好。”
花顏也搖頭:“我一覺到天亮,沒有吵到我。”
寧瑤和沈辭安對視一眼,斂下眼中的思緒說道:“那就好,今天我們動作快些,再落日之前找到落腳點。”
衆人收拾一下,便出發了。
臨近中午在一處山中瀑布邊落腳,這裏地勢平坦,宛如一個縮小版的盆地。
一面是從懸崖峭壁上飛流直下的瀑布,三面是茂密的樹林,瀑布底部是一汪潭水,周圍鋪滿了小石子。
只不過現在瀑布和水潭已經乾涸,只留下已經乾枯的青苔,和光禿禿的潭底。
水潭並不深,只有兩米左右,潭底最深處有一個縫隙,先前多餘的水應該都是從這裏流走了。
幾人稍作休息,然後繼續出發,天黑透了才找到新的落腳點。
“這是之前獵人進山搭的小木屋,今晚我們可以在這裏休息。”
夜幕降臨,寧瑤又發現了異常。
沒錯,花顏又開始夢遊了。
這次寧瑤依舊選擇悄悄跟上,當然還有沈辭安。
寧瑤還特意看了時間,要昨天晚上早一點。
“真奇怪,她這是每天晚上都要這樣一下?”沈辭安問道。
“不知道,先跟上!”
二人跟着花顏走了一段路,越走越感覺不對勁。
“她這速度也太快了吧?”寧瑤震驚。
她與沈辭安要輕微施展輕功,才能跟得上。
沈辭安也是一臉凝重:“南苑的花魁花顏姑娘容貌冠絕京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精通醫理,有不少愛慕之人,現在看來那些東西還不是她的全部,她會功夫!”
寧瑤有些難以相信:“當初我在破廟裏救她的時候,她裝的可是柔弱不堪,而且這一路過來,哪裏像是會功夫的樣子?接近我們到底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