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人,你看這火把也詭異,這麼大的雨竟然澆不滅!”
那人手中的火把彷彿隔絕了大雨一般,熊熊燃燒的火光,照亮了周圍其他人。
“這也太荒誕了!”
衆人如今即便是議論,也不會說什麼難聽的話,甚至都不敢大聲議論。
畢竟他們是被救的那個,如今還得靠這大雨澆不滅的火把照亮下山的路。
不僅他們心裏清楚,傅立興也清楚。
這哪裏是下山的路,這分明是給了他們第二條命。
傅立興沉了沉嗓音,嚴肅的說道:“諸位,不論之前如何,今日你們的命是她救的,救命之恩當涌泉相報,再說她從頭到尾都沒生過害人的心思,想必大家知道該怎麼做。”
衆人沉默。
傅立興見狀繼續說道:“先下山進城,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衆人亦步亦趨的緩緩往山下走去。
天邊見明,火把的光亮也越來越小。
除了依舊磅礴的大雨,好像其他都在改變。
當天空徹底亮起來,衆人手中的火把也徹底熄滅時,他們終於走到了山腳下。
當最後一個人踏下臺階時,身後的數千長階發出轟隆轟隆的巨響。
一道肉眼可見的裂縫,由上至下,彷彿一條長蛇一般,快速到達衆人面前。
傅立興當機立斷一聲大喝:“跑!”
衆人手忙腳亂的往前方空地奔去。
生後疑似山體崩塌的聲音越來越近,衆人心也越懸越高。
即便是被囚禁這麼久,在這一刻也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等身後的動靜停下來的時候,回頭卻發現,那崩裂的痕跡堪堪只到山腳最後一個臺階。
彷彿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將其阻止在了那裏。
衆人鬆了口氣,然而再次擡頭往上看時。
天雲宗山頂的方向佈滿了大霧,肉眼可見的距離不過百米。
再往上,便是灰濛濛的一片。
若是走近看,便會發現那不是什麼大霧。
而是山體崩塌產生的大量灰塵!
傅立興等衆人沒有再去探究這些,招呼了所有人,然後綁着天雲宗掌門,往月城方向去了。
待他們走後,寧瑤從暗處出來。
她打了個響指,原本沒了動靜的山體,再次發出輕微的晃動。
片刻之後,再次安靜下來。
做好這些以後,寧瑤轉身也往月城方向去了。
而不遠處的月城也感受到了天雲宗的驚天動地。
此時月城內,傅立原已經點好兵馬,隨時準備出兵天雲宗。
而昨夜連夜下山的幾人,此刻也整裝待發。
寧瑾和傅建昨夜下山回到月城內,再加上寧瑤的藥丸調理,已經恢復了精氣神。
原本二人就是此次月城戰事的先鋒軍,天雲宗這一遭更讓他們看清了一些事情。
“將軍,三妹一人可以對抗天雲宗,不必過多擔心。”寧瑾建議道。
他認爲更應該將重心放在外面的入侵者身上。
傅立原眉頭緊鎖,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守城的士兵疾步而來,聲音裏帶着不可置信,還有巨大的驚喜。
“將軍!傅大人回來了!他還活着!”
傅立原和傅建唰的一下擡起頭,瞳孔裏閃爍着震驚。
“你說什麼?二叔沒死?”傅建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士兵。
傅立原雖然沒說話,但微微顫抖的雙手也預示着他激動的心情。
傅立興爲月城刺史,掌管月城兵馬。
五年前與京城傅家失去聯繫,從傳回京城的奏摺得知,傅立興帶兵剿匪,不慎中了埋伏。
帶出去的士兵無一生還,就連他自己也是死不見屍。
傅家和朝廷都曾派人再次尋找,不僅那夥匪徒消失匿跡,除了士兵的屍體,怎麼都找不到傅立興的蹤跡。
朝廷人手撤走以後,傅家的人還在月城待了近半年時間。
最後還是天雲宗的人出面,將那夥匪徒抓到送至傅家。
而傅立興則依舊杳無音信。
傅家一直以爲他已經不在人世,甚至找不到屍體也是因爲被山林野獸分食。
可如今時隔五年,他竟然回來了。
守城士兵是月城之前就有的,所以他也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