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禾沒再接話,陸明遠突然冒出來的“各人各命”,確實是不可言說的玄學。
前世恢復高考後,陸明遠也沒能參加考試。
這事兒說起來,還跟表姐的離世有關。
盛桂麗受不了打擊,一年後不知從哪兒領回來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全家人很快就接受了這個“新女兒”、“新妹妹”,對她跟對錶姐一樣,甚至還要好。
1977年恢復高考的時候,盛桂麗剛給陸明遠搞到一個永紅機械廠臨時工的工作,盛桂麗覺得這個機會難得,養新女兒也需要錢,就沒讓陸明遠考大學。
這個女孩給盛桂麗一家帶來的改變可不僅僅如此,可以說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陸晚禾回想着,前世的她常常爲二姨一家人感到不值,可付出的感情是很難輕易割捨的,像一條沉重的大船不能掉頭,帶着人走向不幸。
陸晚禾看着還在忙碌的陸明遠,目標清單裏又加了一條,如果她能留下來,一定讓三哥考大學。
她看向老式的鐘表,已經下午2點半了。
她打算去曾經的家看一看,順便看看陳芝蘭在做什麼。
陸晚禾出門時,陸明遠又要跟着,她解釋了半天自己身體沒事陸明遠才肯罷休。
盛桂霞家離盛桂麗家有一段距離,都是鋼廠分的房,不光房子面積不同,居住環境也差很多。
這邊的房子一戶戶離得很近,住的都是普通工人,由於家庭條件一般,小小的院子裏大多都堆得亂七八糟,觀感很差。
陸晚禾很激動,這曾經是她住了十幾年的地方,兒時都是在這裏度過的。
以前沒覺得這裏這麼破敗,現在帶着後世的眼光來看,真的有點不堪。
陸晚禾在外邊敲了敲門,有人出來,她一看是陳招娣。
曾經的你站在現在的你面前是什麼感覺?
很複雜!至少現在的陸晚禾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