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芝華站在門口張望着,問:“怎麼了?”
“招娣把大姐衣服洗壞了還頂嘴,大姐收拾她呢。”
盛桂霞聽完就站在門口衝裏面喊了一句:“打,我看她就是欠收拾。”
陳芝蘭聽到這話更來勁了,扯着陳招娣的頭髮就往牀上拖。
陳招娣不是不敢反抗,她是知道如果自己反抗了,她媽就會上來一起打。
兩人撕扯着,陳招娣搭的牀就塌了,藏在褥子底下的水果糖就掉了出來。
陳芝華在門口看見了,一個箭步上前撿起來:“好啊你,這是什麼,你居然偷家裏的錢花!”
盛桂霞看見也走上前一巴掌呼過來,“怪不得家裏的錢不經花,原來都是你偷花了。”
陳招娣有時候負責家裏的採購,所以盛桂霞會給她錢,可給的錢都是可丁可卯的,從來都沒有什麼富餘。
有時陳招娣在黑市講價有餘錢,她也都清清楚楚地還回去了,哪有機會偷錢花。
陳招娣委屈地道:“這糖是晚禾姐給我的。”
盛桂霞不信:“晚禾晚禾又是晚禾,她腦子讓蟲子咬了啊,天天跑你這兒倒貼。”
陳招娣突然想起陸晚禾對她說的自己值得被愛,她哭着說:“就是她給我的,她喜歡我。”
盛桂霞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哈哈——就你?還喜歡你?”
陳芝蘭和陳芝華跟着一起笑。
陳招娣的淚不停地滑落,印象中她還從沒這樣傷心、絕望過,可能被人珍惜過就變得脆弱了吧。
所有人以她的痛苦爲樂。
陳建祥這時跑過來,“媽你們爲什麼欺負三姐?這糖就是晚禾姐給的。”
盛桂霞一愣:“你看見了?”
陳建祥猶豫了一下道:“我看見了。”
盛桂霞聽到兒子這樣說也不以爲意,她把糖塞給陳建祥,“這糖你留着喫,大家都去睡吧。”
大家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各自散開。
只有陳建祥還留在原地,他並沒有看見,是有天三姐偷偷給他一塊糖說是晚禾姐給的。
陳建祥扒開一塊糖,送到陳招娣的嘴邊:“三姐,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