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禾並沒有把張文放在眼裏。
不是歧視人,可沒權沒勢,根基又不在縣城的人能掀起多大的浪花呢?
她倒是一直比較擔心劉宏偉,這個人要是想可是能掀起個大浪的。
可最近一段時間她也沒看到劉宏偉有什麼大動作。
想着他就是舞會上打了個照面也沒有多喜歡,畢竟甬寧縣也不小,他條件也好,有很多條件好、長得漂亮的小姑娘可以選擇。
其實劉宏偉最近沒什麼動靜,並不是他不感興趣,是他跟人打架正在被他爸媽嚴管中,打架的原因是夏小豔。
劉宏偉跟夏小豔熱乎過一陣,夏小豔一直以爲自己穩了,直到舞會上出現了陸晚禾。
夏小豔感受到了危機,爲了穩定這段關係,她連着幾天約劉宏偉,劉宏偉有天下班後應邀跟夏小豔去看電影,碰上了一個也一直追求夏小豔的小混混。
小混混沒工作,天天在社會上閒逛,在自己的小天地裏當老大。
他喜歡夏小豔可不像鋼廠員工那樣剋制,喜歡就要拿下,他做不到像個狗尾巴一樣追在別人後面,再說還有那麼多小兄弟看着呢。
這天碰上夏小豔和劉宏偉,他直接帶着兄弟就過去了,對夏小豔言語間充滿了挑逗。
劉宏偉雖然此時已經對夏小豔不感興趣了,但他在廠裏也是稱王稱霸慣了,不管喜不喜歡這人現在在他身邊,他就不能不管。
沒幾下勝負已出,劉宏偉在廠裏鬧事哪裏用得上他動手,都沒有實戰經驗。
再說小混混身邊還有兩個兄弟,沒幾下劉宏偉臉上就掛了彩。
這時有人叫來了公安,剛把小混混控制住,劉宏偉抄起身邊一個磚頭就把小混混的腦袋開瓢了。
得,公安兩個一起抓了。
劉廠長火急火燎地跑到了公安局,勝利鋼廠的廠長地位可不一般,先動手的又不是劉宏偉,小混混又有多次打架鬥毆的案底,所以批評教育一下就讓劉宏偉走了。
劉廠長這次才覺得這個兒子再不管教不行了,回去就罰他跪下。
劉廠長老婆在旁邊哭:“沒看到兒子臉都被打成什麼樣子了嗎,還讓他跪,你的心是石頭長的啊?”
“沒聽過慈母多敗兒嗎?他現在這樣都是讓你慣的。”
“我慣的怎麼了,我現在就帶着他找他姥爺去。”
劉廠長沒了脾氣,摔門進屋。
他能當上這個廠長,靠得都是老丈人,兒子變成這樣其實都是老丈人一家子慣出來的,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陸晚禾不關心這些。
沒找上門的麻煩暫時都不算麻煩,事情這麼多,她沒工夫自尋煩惱。
陸衛東中午臨上班前又拉着她囑咐了幾句,她臉上笑嘻嘻地應着,其實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
早上又去年畫店賺了20多塊錢,但有個不好的現象,畫開始有積壓的跡象了。
陸晚禾跟老闆提議三尺全開的少畫點,還是迴歸到小尺寸的畫上來,這樣大部分顧客都能承受得起,但這樣他們賺得就少了。
陸晚禾滿腦子裏想的都是還能開發什麼新產品,正出神想着呢,外邊陳招娣就大聲喊:“你是什麼人啊?我表姐睡覺呢,你先別進去。”
陸晚禾讓陸明遠反鎖上門,趕忙走出去。
客廳餐桌上還有陸衛東中午沒完成的畫。高娟娟剛要上手碰,就被陸晚禾呵止住了。
“這是叔叔畫得吧,也太好看了,讓叔叔畫完了給我吧?”
陸晚禾心裏想,哪來的臉?
嘴上卻道:“已經送人了。”
“那讓叔叔再給我畫一幅吧。”
“憑什麼啊?”
高娟娟對這個回答一點都不意外,在這兒之前她就覺得陸晚禾變了,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她能隨意操控的人了。
她笑道:“不給就不給唄,你也是小氣,還再爲上次舞會的事生氣吶?”
“生什麼氣?你過來幹什麼,我馬上要出門了,沒時間跟你聊。”
“哎呀,我來是跟你說那種事兒的。”高娟娟故意往陳招娣那兒看了看。
陸晚禾厭煩得要命,看不上她這副樣子,催促道:“有事兒快說,我沒什麼瞞着我表妹的。”
陳招娣本來都準備走了,聽表姐這樣說就留了下來。
高娟娟又扭捏地道:“就是上次舞會那個張文你記不記得?他叫我們出來一起學習。”
“學習?學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