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禾問:“嫂子,你在哪個醫院生啊?”
周萍看了眼正走進門的陸曉東,笑着道:“在勝利鋼廠附屬醫院。”
陸曉東把從廚房端來的丸子放在桌子上:“二伯母特意讓給你們拿過來的,快喫,還熱着呢。”
陸晚禾趁機道:“曉東哥,讓嫂子去縣醫院生產吧?”
周萍和陸曉東都是一怔,陸晚禾一個16歲的女孩子懂什麼,怎麼突然說這種沒頭沒腦的話?
不過陸曉東馬上道:“行,縣醫院條件是好一點,萍萍咱們就去那兒生吧?”
陸曉東這樣講是覺得去好一點的地方沒壞處,他媳婦那麼好值得被更好的對待。
周萍心裏面想的是鋼廠醫院就挺好,但她性子柔,覺得大家都是爲她好就點頭答應了。
旁邊還有個嫂子呢,她也附和:“你這肚子有點大,去縣醫院穩妥。”
兩個嫂子又圍着懷孕的話題聊起來。
陸晚禾卻還不放心,她沒有太多的信息,並不知道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按理說正月十五大家應該都在奶奶家過節,到時候她再機靈一些吧。
這件事放在心裏很沉悶,害得陸晚禾總是遊離在大家的歡樂之外。
晚上放炮時,陸晚禾都禁止周萍出門,讓她在屋裏捂好耳朵,說是怕驚到孩子。
雖然還有十五天,可誰知道會提前發生什麼?
中午客廳裏支起了兩張桌子,二十多口人將將能擠下。
伯母嬸嬸們兩個桌子來回忙活,有時就站着喫一口。
陸晚禾被叫到了爺爺奶奶的主桌上,一大家子招呼她,把她面前的碗都塞滿了,伯母和嬸嬸逗她,讓她嘗誰做的菜好喫。
盛桂麗跑出來打圓場:“哎呀,你們不能這樣慣着她,要慣壞的。”
大舅媽心直口快:“一年見幾回啊,這就慣着她了,你看看你誇張的?”
奶奶也道:“多喫點,多喫點好,你看孩子瘦的,桂麗你喫你自己的。”
盛桂麗舉手示弱:“好好好,我不說話了。”
陸晚禾還想着周萍的事兒,沒什麼胃口,她看這桌子的人都喝酒就也要來了酒杯。
她前世經常跟人應酬,是能喝酒的,家裏也有藏酒,來了興致自己也會小酌一杯。
家人一聽高興得什麼似的,以前逗着她喝都不喝,大伯趕快拿了個小杯子就給她倒酒。
這酒是茅臺,在哪個年代都是好酒,尤其是現在的口感更好綿柔不上頭,陸晚禾舉着杯先跟爺爺、奶奶碰了一杯,喜得老兩口一口悶進去。
然後大伯就跑過來,也要跟陸晚禾碰杯,陸衛東起身攔着,哥倆爲此還爭執了一下。
陸晚禾本來笑着看,想說這哪兒到哪兒啊,她剛開始喝,可笑着笑着她的意識就開始模糊。
她忘了這是表姐的身體,表姐可從沒喝過酒。
陸晚禾情緒開始不穩定,她想起周萍,想起一個多月後的命案就壓抑地哭出來:“你說我怎麼沒有系統呢?也沒有金手指,人家怎麼都有呢?爲什麼我沒有?”
家人一看她這就是醉了開始說胡話,還是他們都聽不懂的胡話。
陸明遠平時照顧妹妹最多,他趕快放下碗筷走過來:“妹,你喝多了,三哥扶你去躺一會兒。”
陸晚禾兩隻手亂擺:“我沒喝多,是你們不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我就是那個斯人,我壓力大啊,嗚嗚嗚——”
陸晚禾一哭大家都亂了,七手八腳忙把陸晚禾往裏屋帶。
“嫂子,我周萍嫂子呢?”陸晚禾繼續亂嚷嚷着。
周萍走上前,盛桂麗一下子護住,怕陸晚禾喝醉了手上沒個輕重。
陸晚禾看見了周萍嘴裏唸叨着:“嫂子,你放心,我一定護你周全,你放心啊嫂子。”
盛桂麗把她的手扣在胸前:“快別鬧了,快去睡覺,睡一覺就好了,這孩子。”
躺在牀上的陸晚禾才終於消停一會兒,陸明遠讓大家去喫飯,他留下來照顧妹妹。
陸晚禾看着牀幔,幽幽地道:“你說實在不行給我個時光機也行,這次沒辦好,給我個機會,我再回來重新來一次,什麼都不給我,我可怎麼辦呀。”
陸明遠把她的手掖進被子,陸晚禾自己嘀咕一陣眼看睡了又突然驚醒:“對了,還有劉宏偉那個王八蛋,我要有系統,我給他咔咔嘎了,我讓他得瑟我。”
陸明遠趕快又拍了拍她,直到陸明揚過來換他,他纔去把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