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暈倒已經不尋常,可怪事還不止這些,陳招娣偷偷地跟陸晚禾講,她生病暈倒的時候做了好長一個夢。
在夢裏她夢見大姐陳芝蘭、表姐陸晚禾還有方軍相繼死去,她在那之後去北方做了知青,然後考了大專,最後還當了老闆。
陳招娣最後支支吾吾地道:“晚禾姐,夢的最後我好像變成了你……”
陸晚禾的臉煞白,陳招娣說的就是她的前世,這個夢像先知一樣,她想不通這到底意味着什麼。
但她能感覺到3月17日,一定不那麼簡單!
一場不可預知的變故即將來臨。
她現在每天都去跟蹤一下陳芝蘭,看她身邊有沒有什麼可疑之人,可每次看見的都還是那些人。
三月天開始漸暖,心急的草木冒出了一點點嫩芽,這是一個充滿希望和蓬勃生機的月份。
這天陳招娣被江松送了回來。
陳招娣的臉嚇得沒了血色,陸晚禾當即明白了什麼。
江松主動道:“有人舉報她。”
陸晚禾滿眼感激地看着他:“真的謝謝你,我請你喫飯吧。”
“倒也不用,你拿我當朋友就可以。”江松有些緊張地道。
“我當然拿你當朋友,但我們只能是朋友。”
江松當然懂她的意思,他沒想到陸晚禾小小年紀可以這麼直白地說出這些事。
可這是他唯一的機會,所以他違心地道:“是,只是朋友。”
陸晚禾知道他說的是假的,但現在也沒想到別的報答方式,日子還長總有還人情的時候,只能暫且這樣了。
她又問:“方便透露是誰舉報的嗎?”
“是個女孩子,個子不高,皮膚有些黑。”
聽到他的描述,陸晚禾一時想不出來是誰,甬寧縣這個地方的人普遍都不高,而且現在的人很多都做體力勞動,哪講求什麼防曬,皮膚黑很常見。
江松又道:“還好今天是我出勤,我知道這人是你親戚,所以就直接把她帶回來了。”
陸晚禾有些擔心:“那你那邊好交代嗎?”
“沒什麼,又不是什麼重點打擊對象,我回去只寫到現場人已不在就行。不過你最近不要讓她再去了,保不齊這人還要繼續來舉報,如果下次碰到別人就麻煩了。”
陸晚禾剛送走江松,陳招娣就憤怒地道:“是陳芝華!”
面對陸晚禾不解的神色,她這才說了年前陳芝華曾經威脅她的事。
陸晚禾其實是有些意外的,前世她對陳芝華的印象就是愛偷奸耍滑,愛找機會欺壓她,但沒想過她會對自己的親人下這麼狠的手,她囑咐陳招娣最近都不要賣瓜子了,小心一點爲好。
陳芝華看到陳招娣安然無恙地回來很意外,她明明親自去縣工商行政管理所去舉報,也親眼看着陳招娣被帶走。
她就是怨恨陳招娣最近開始跟自己平起平坐,無法處處壓制她,享受那種高人一等的感覺。
她在心裏盤算着下次一定要全程跟着,讓陳招娣無法翻身。
到了週末,陸晚禾趁着江松休假,請他去國營飯店喫飯。
天氣暖了,陸晚禾裏面穿了一件白毛衣,外面套一件水藍色外套,襯得膚色更加白皙,兩條及腰的辮子隨着走路的步伐輕輕擺動着。
江松走在旁邊只覺得整個心都跟着搖擺着,工作原因他平時都板着一張臉非常嚴肅,可一到陸晚禾身邊,江松內心裏所有的波動都顯現於臉上,很不成熟。
可他喜歡這種不成熟,喜歡如此鮮活的自己。
陸晚禾指着上面的牌子問:“你有什麼愛喫的,有什麼忌口的?”
一般這種時候,大家都會客氣地講一句:隨便點就行。
可江松不知怎麼的,特別想讓陸晚禾知道自己的喜好,他把喜歡的菜報了幾道,又把不愛喫的東西說了一遍。
陸晚禾心想這人怎麼這麼囉嗦。
她撿着江松愛喫的點了幾道,兩人就找座位準備坐下來。
誰知江松拉住了陸晚禾,從兜裏掏出一個手絹,給她墊在凳子上才讓她坐下。
國營飯店都是拼桌,撿個座位就坐,這一桌的其他人看見江松的動作都在偷笑,弄得陸晚禾難得地臉紅起來。
江松見她臉紅,心裏跟着更喜歡了,手指在桌子上劃來劃去。
陸晚禾被搞得越來越不自在,草草吃了飯就要回家。
誰知剛出飯店就碰上了在門口吵架的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