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禾都聽樂了,合着範小翠就是一件物品,現在貶值了,要砸手裏了,千方百計推銷出去就萬事大吉了。
陸晚禾還要跟小翠她媽理論,小翠衝了出來:“媽你不用到處嫌我丟人,也不用爲難人家,我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陸晚禾和陸明遠看事不妙都衝進門拉住了又要衝動的小翠。
陸晚禾感嘆,小翠這性子是真烈,她剛剛使的力氣可不是在作秀。
小翠媽往椅子上一坐就開始哭嚎,問天問地自己這是造了什麼孽,女兒如此的不孝順。
陸晚禾把小翠拉了出來,她見周圍有鄰居探出頭來往這邊看熱鬧,又拉着小翠往外走。
她把小翠拉到了甬沙河邊,這地方空曠,河水涓涓流淌,岸上柳樹已冒新芽,她想借這充滿生機的景色,讓小翠轉換一下心情。
陸晚禾勸解道:“你什麼錯都沒有,是那些人的思想有問題,這社會以後會越來越開放,現在這些在以後看都不是問題。”
小翠委屈地哭了出來,她也只有19歲啊,出了這麼大的事,身邊一個安慰的都沒有,有的都是埋怨和謾罵。
小翠擦了擦眼淚,道:“我知道了,謝謝你,也謝謝你的兩個哥哥,沒有他們我更活不下去了,他們也沒有做錯。”
陸晚禾覺得這個小姑娘性子其實很開朗,就是沒攤上一個好家庭。
等小翠走了,陸明遠忽然來了句:“妹,要不然我娶她吧?”
陸晚禾當然明白陸明遠的心情,可她不能讓三哥這麼做,因爲愧疚而建立婚姻關係,這是對兩個人都不負責任的行爲。
陸明遠值得找一個他真正愛的人,小翠也值得一份純粹的感情。
而且前世陸明遠的婚姻特別幸福,他雖然沒有念大學,只進了永紅機械廠,當了一名普通的工人。
但他陰差陽錯地救了一位高官的女兒,並且娶了那女孩兒。
用別人酸的話來說,那可是憑藉着老丈人一步登天。
他們夫妻的感情一直很好,是前世盛桂麗唯一欣慰的一對兒。
陸晚禾隨即勸道:“不要說這種傻話,也不要有這麼負擔的想法。小翠的問題不是你娶她就能解決的,我也再想想辦法。”
她拉着陸明遠去了縣工商行政管理所找江松。
簡單說了來意後,江松就把他們帶到了辦公室。
他端了兩杯茶:“你在這兒等一下,我馬上去查查。”
江松走出了辦公室,過了好久纔回來,他把陸晚禾報的人名和歸屬大隊都查了一下,沒找到這個人的處罰記錄。
“縣裏對這種有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一個走街串巷賣豆腐的,沒人舉報,我們一般主動不會去查,情節嚴重的人太多了。”
陸晚禾表示理解,她問過公安,如果對方有投機倒把的案底,可以和這個合併從重處罰,但他們不會爲了這個事主動去跑工商行政管理所,他們只負責刑事案件。
陸晚禾覺得有些惋惜,江松看出來立即道:“不過先別灰心,他是下面公社的,沒準公社有他的案底,公社有時爲了工作成效,抓得更嚴一些。”
“好查嗎?”
“你等我打個電話。”
江松立刻拿起辦公室的電話給什麼人通了話,他說話的語氣很嚴肅,顯然公社的部門平時都對上級單位都畢恭畢敬的。
江松最後道:“我後面給你補一個協查函……還是要的,公事公辦嘛,你什麼時候過來,我們一起喫個飯。”
陸晚禾在旁邊靜靜地看着,江松這個人年紀輕輕但做事特別的老成,而且他天生就帶着一種別人沒有的優越感,不是清高,是從小家庭環境帶來的底氣。
江松打完電話就跟陸晚禾交代:“他們可能查起來沒那麼快。”
“不急的,麻煩江同志了,我們明天上午再過來。”
江松看她這樣講突然就後悔了,他明明可以不說,這樣陸晚禾就可以在這兒多座一會兒,下班了沒準還可以一起去喫個飯。
他正懊悔着,陸晚禾回頭道:“對了江同志,明天中午一起喫個飯吧。”
江松突然害羞地笑起來:“好。”
晚上下班,陸明揚帶了一個錦旗回來,他自己展開得意洋洋地給陸晚禾顯擺。
“妹妹,你看看,你二哥我見義勇爲受表揚了。而且我跟你說,師傅下班的時候找我,說是我見義勇爲有功,廠裏考慮提前給我通過考覈漲工資呢。”
“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