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禾第二天一早就去學校門口堵陳建祥。
陳建祥見到她居然撒腿就跑,陸晚禾追上去:“你既然告訴我,不就是不想看見你三姐有那樣的遭遇嗎?”
這話讓陳建祥放棄了掙扎,“我不知道,不知道。”
“那你就把知道的說出來。”
“醫院,那晚在醫院,隔壁一家人找了過來。”
“他們家也死人了?”
陳建祥驚訝地瞪大眼睛,隨後緩緩地點了點頭。
陸晚禾頭也不回地走了,他們第二天去盛桂霞家時就不見陳招娣,想來就是陳招娣死的當晚,就有人找上來,連夜安排了。
這麼快,只能是同一醫院的人。
陸晚禾還沒想好對策,但她打算先去醫院轉一轉。
她走進當初給她看病的醫生辦公室,醫生正在忙,看到她倒是一眼認出來了。
“怎麼了?又哪裏不舒服嗎?”
陸晚禾看了眼正在問診的人搖了下頭,醫生看完這個病人就讓她坐下來。
“你看着氣色不太好,我給你再檢查一下吧。”
陸晚禾趕緊說了來意。
她的藉口有些蹩腳,就說是表妹陳招娣走後,家人不知所措,當晚隔壁病房也有同病相憐的家屬幫了忙,現在想着報答一下這家人。
其實再好的藉口都沒用,最終目的都是讓醫生透露病人的信息,醫生一般不會這樣做,會惹禍上身。
陸晚禾的主治醫生沒有當面揭穿她,只是說自己不清楚。
“醫生,能不能幫幫忙,這對我很重要。”
醫生後面還有病人等着,他堅定地搖搖頭,陸晚禾只能退出來。
可她剛到走廊就遇見了一個人——江松他媽。
江松他媽對陸晚禾有印象,當然不是周萍生孩子那次記住的,那時候時間緊誰會留意這些?
是陸曉東爲了感激醫生帶着東西上門拜訪,江松接待的,他媽有規矩,病人的東西一概不收。
陸曉東看人執意不收只能拎着東西準備走,江松不知道怎麼想的,腦子一熱突然來了句:“陸晚禾同志畫畫挺好看的。”
陸曉東突然皺起了眉,都是男人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小子是看上陸晚禾了,他們整個家族都寶貝着的人,怎麼會高興讓人惦記着。
可人情還是要還,陸曉東嗯了一聲就走了,回頭他去盛桂麗家要了一幅畫,還特意叮囑要陸明遠畫的。
這奇奇怪怪的要求,當時也沒人在意,誰能知道陸曉東安了這種小心思。
江松拿到畫很開心,掛在另一幅旁邊來回欣賞,殊不知兩幅畫沒有一幅是出自陸晚禾之手。
江松他媽看他天天盯着畫,就好奇地問了一嘴。
江松就開始跟他媽介紹陸晚禾,他們家一向開明,江松在外一臉嚴肅,在家裏倒是話多,有什麼事也不瞞着家人。
江松他媽這才努力回想起那天那個相貌出衆的女孩。
她盯着呲着牙的老虎看了一會兒,評價道:“看着挺柔弱一個女孩,畫的畫還挺陽剛。”
江松咧嘴傻笑:“她可不柔弱,她很有主見的。”
得,兒子這是陷進去了。
今天在醫院偶遇陸晚禾,江松他媽一眼就認出來了,爲了兒子她主動上前問:“怎麼又來醫院了?”
陸晚禾先是一頓,隨即豁出去把她蹩腳的藉口又簡要說了一遍,江松他媽微微一笑:“你等着。”
沒多久她就出來了,手上拿着一張紙遞給陸晚禾,“我也是冒了風險的,別做不該做的事哦。”
陸晚禾感激地接過來,深深地鞠了一躬就跑了。
這地址離她家不近,在甬寧縣的另一頭。
那裏也有一些小工廠,但不屬於小三線建設的附屬單位,所以廠子一般規模比較小,工資待遇也比不上鋼廠這種單位。
陸晚禾拿着地址兜兜轉轉找了半天才找到,那人家一看家庭就一般,院子裏跟盛桂霞一樣沒有任何祭拜的痕跡。
想必他們也是怕走漏風聲草草地把人埋了。
這個年代是嚴厲打擊封建迷信的,配陰婚更是大忌,這要是讓人知道了,可不是被批鬥教育這麼簡單,重則判刑,工作也是要保不住的。
陸晚禾在外邊等了一會兒,期間一個10歲左右的小女孩出來過,沒見到其他大人。
昨天剛過頭七,這家人應該剛祭拜過,現在跟蹤他們也是浪費時間,陸晚禾打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