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禾這一側牆上都是黑色的污漬,她做了漿糊,拿火車上買的報紙糊了牆。
王丹站在旁邊誇:“晚禾姐,還是你辦法多。”
陸晚禾一臉黑線,這裏她最小好嗎?叫什麼姐?
不過她現在也懶得糾正她。
火炕的另一側有一個炕琴櫃。
炕琴櫃也算是這邊的特色傢俱,放在炕上的,大約80釐米高、170釐米長、50釐米寬。
櫃子分上下兩層。
下層一般有四個小抽屜,裏面可以放些雜物,上層有兩個可以打開的小櫃門,裏面一般放被褥。
炕琴櫃上方一般也都用來堆放被褥。
陸晚禾把薄的被褥放入炕琴櫃裏,撿了最靠裏面的抽屜放了一些自己的雜物。
她這一側的地上,也有一個衣櫃,陸晚禾把自己的衣服撿了些拿出來放進衣櫃裏。
一些貴重和私密的東西她乾脆就都放在紅色的手提箱裏,讓陸明揚把箱子舉到了櫃子上。
這個高度她平時站在炕上也能夠得着。
箱子有鎖,東西放裏面還算讓人放心。
陸明揚明天坐58次列車返城,下午15:20發車,第三天的11:10到站。
陸晚禾覺得明天走時間太緊張,讓陸明揚今天就出發。
晚上到哈市旅店住一晚,第二天也可以逛一逛,給家裏買點特產帶回去。
所以她拉着陸明揚去村辦公室找趙支書幫忙把人送到昌楊公社。
“昨天不是那個大叔送我們回來的麼,還找他不就行了?”陸明揚不解地問。
“你不懂,像昨天那馬車都是村裏的資產,可不是個人想用就用的,要經過趙支書的同意。”
陸明揚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妹妹,你怎麼懂得可真多。”
敲門進去的時候,趙支書正在跟人說着什麼,見是他們不滿地上下掃了兩眼。
“房子不是都分好了麼,又有什麼問題?糧食大隊長那邊會給你們分。”
還沒等陸晚禾開口,陸明揚先笑着把煙掏了出來,他哈着腰遞上去,然後馬上又掏出火柴準備點。
一旁的人看見這樣就先出去了,陸晚禾知道他是村會計。
趙支書面色緩和了一些,拿起煙放進嘴裏,就這陸明揚手上的火猛抽了一口。
“你們這種煙,抽着沒勁兒。這嘎達人抽不慣。”
陸明揚笑:“那是,還是您這種旱菸上勁兒。”
趙支書吐了一口煙,“說吧,找我什麼事?”
陸晚禾就說了想讓碾子叔送她二哥回公社。
趙支書又猛抽了一口煙,“好說,人來了不送走哪能成,對吧?我讓人跟碾子說一下,喫過飯讓他去找你。”
陸明揚笑着遞上了兩包大中華,“趙支書,還要勞煩您平時多照應一下我妹妹,她年紀小,有不懂的地方您多擔待一點。”
趙支書把兩包煙往外推:“嘎哈呢?知青過來我都一視同仁,都會關照到位,整這個嘎哈?”
他話是這麼說,但語氣可比剛見他們的時候緩和多了。
陸明揚又塞:“這不比您那旱菸,您就抽個樂兒。”
他們倆說這話的時候,陸晚禾已經先一步出門。
趙支書看陸晚禾也是個董事的,就把兩包煙收了。
陸晚禾和陸明揚往回走的時候,正趕上隊裏剛給大家開完會,村民正往家趕着去做午飯。
看到這兄妹倆都議論紛紛。
“這就是昨晚新來的知青吶?”
“哎呀媽呀,你看人長得多俊呢?”
“那可不咋地,你看那皮膚跟糊了白麪似的。”
“人那是城裏人,你能比嗎?”
陸明揚都開始臉紅,陸晚禾倒是無所謂,這種不避人的議論,以後她還要聽好幾年呢。
回到知青院兒,裏面就傳來爭吵聲。
原來大隊長差人送來了暫借給新知青的糧食。
很多人早上都餓着,這會兒就準備做午飯,可鍋就兩個,你也做他也做,根本搞不過來。
張丹就介紹了他們幾個老知青,飯一起做一起喫的事兒。
新知青一聽,那也行啊,那就一起喫唄。
可以前老知青是2女3男,一頓飯也不費事,分工也好分。
這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第一頓怎麼分工吵了半天也沒定下來。
陸晚禾一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