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禾拉着楊小麥就準備跑。
“我,我,是我——”
任明曉連聲呼喊。
陸晚禾鬆了一口氣,她今晚可禁不住再受驚嚇了。
“你剛剛喊什麼?”任明曉跑上前問。
“剛剛跑出來一個人。”
“誰啊,看清了嗎?”
陸晚禾搖搖頭,然後又拿手電筒照了一下楊小麥。
“小麥,你看清了嗎?”
楊小麥紅着臉,咬着嘴脣,眼眶含着淚搖頭。
陸晚禾心下一沉,看來楊小麥知道這人是誰。
她心裏對楊小麥有了一些疏離,不喜歡這種在感情上拎不清的女孩子。
認不清現實,最後白白犧牲,落得那樣的下場。
她沒再說話,跟任明曉把楊小麥先送回了家。
任明曉沉着聲音道:“陸晚禾,你以後這麼晚別出去了,不安全。”
“知道了,今天謝謝你。”
“要是出去也行,你帶上我就行。”
陸晚禾聽出他聲音裏的得意和愉悅,沒再理會他。
哪裏都有好人和壞人,柳樹村也不例外,有些人壞在明處,有些人壞在暗處。
如果你分不清,就儘量讓自己避開紛爭。
陸晚禾晚上躺在系統的牀上想,以後要離楊小麥遠一些。
最近一段時間另一個問題浮出了水面,那就是個人衛生問題。
天還沒暖呢,晚上又不燒炕,熱水就少。
用涼水洗把臉還行,洗身子就太冷了。
雖然是女孩子,但幹了一天活汗也多,時間長了也難免有些味道。
周珍珍第一個受不了,她自己用竈臺燒熱水,一個人洗洗涮涮就折騰到很晚。
其他人犯懶,陳芝華經常腳都不洗就往炕上一躺。
周珍珍跟她挨着,爲了這事兒兩人吵了好幾次。
這裏條件不好,陸晚禾也就洗個臉、洗個腳,其他的她都進入系統解決。
不過系統裏的很多東西都很糙。
缺很多、大牙他們指揮機器人給她蓋了一個小房子。
很原始,但好在這裏氣候宜人,也沒蚊子,還是很好睡的。
洗漱問題她也都在這裏解決,矮子和禿子給她打了好幾個木桶,然後會提前備好水。
陸晚禾晚上可以泡一個澡再睡。
她感覺除了自己白天揮揮鋤頭、做頓飯,其餘的時間過得都像地主老婆子一樣。
可時間久了,人都會不知足,總琢磨着這房子能不能再精緻一點,不用讓她天天在四面八方漏風的地方睡。
陸晚禾每天起牀都是精神抖擻的。
王丹總是忍不住感嘆一句還是年紀小的身體好,明明她們就差了2歲而已。
大家已經習慣了每天的工作強度,日子眼看着一天天步入正軌,新的問題又浮出水面。
今天中午,有些人的米就已經不夠了。
史寶去找陸晚禾:“你說趙支書怎麼沒讓人給我們送糧啊?”
“你問我幹什麼,你直接去問趙支書不就得了?”
史寶難得不好意思:“我這不是不敢嘛。”
“我就敢啊?我可是你們當中最小的。”
史寶碰了一鼻子灰走了,這又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中午喫飯時就跟大家一起商量。
誰都不接話,誰都知道接話就要去解決。
史寶把筷子一放,“都拿我當傻子呢,那大家就都不問,反正我還有好幾頓的糧呢。”
周珍珍突然看向任明曉:“能麻煩你去問一下趙支書嘛,我看趙支書特別重視你。”
任明曉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誰說的?你怎麼看出來的?我怎麼沒覺得?”
任明曉因爲要追陸晚禾,現在最討厭接受“特殊關照”,所以他最聽不得這句話。
他一說完,周珍珍就低垂着眼,小聲抽泣起來。
陸晚禾突然紅娘體質上線,問:“任明曉,你把別人弄哭了,你怎麼不哄哄啊?”
她這話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可卻經不起揣測。
任明曉馬上解釋:“我又沒說什麼,我爲什麼要哄?我跟她可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周珍珍哭得更大聲了。
陸晚禾:……真是越刻意越出錯。
任明曉覺得心煩,起身就出去找趙支書。
趙支書抽着旱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