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支書的否定脫口而出。
陸晚禾知道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趙支書絕對不會容忍知青搞特殊。
所以她主動說了畫畫這件事。這事她本來也要跟趙支書報備一下,以免有居心叵測之人生事。
本來挺好的藉口,還是被否定了。
陸晚禾試着問:“我保證不惹麻煩,而且走後這房產也歸隊上所有。”
“怎麼着?隊上缺你這一個小房子了?”
陸晚禾知道這是沒戲了,再多說也無用,只能另作打算。
“那趙支書,我就不打擾了。”
“把你的東西都拿走。”
陸晚禾一笑:“趙支書東西拿來了哪有再拿走的道理,我跟三嬸子挺有眼緣,今天來認認門,以後再來找三嬸子聊天。”
三嬸子笑盈盈地應着:“哎哎,好好。”
陸晚禾說完就走了。
三嬸子轉頭就黑着臉問:“人家丫頭挺好的,你這是嘎哈呀?她想建房子你就讓她建唄,你又不喫虧。”
趙支書拿開煙桿:“你個老婆子懂什麼,她前腳建了房,後腳公社就得知道,以後更好安排知青過來了。”
“還有,那房子是說建就建的?建在哪兒?怎麼住?那小丫頭長成那樣,一個人住出了事怎麼辦?知青們在一起,還有個照應,我還有個推卸。她自己住出了事,都要擔在我頭上。”
三嬸子一想也是,這小丫頭她都喜歡,村裏男的不知有多少要打她主意,自己住是不方便。
但她一轉頭氣沖沖地喊:“我頭髮長見識短,我啥也不會,衣服你自己洗吧。”
趙支書敲了一下煙桿:“嘿你個老婆子。”
他再咋說都沒用,三嬸子已經出院子找人聊天去了。
陸晚禾從趙支書家出來就去了碾子叔家。
帶着前世的記憶,她在村子裏走得熟門熟路。
碾子叔正拉着馬車往外走,陸晚禾就說了來意。
“行呀,反正我也順路,你又跟趙支書打過招呼,那就一起唄。”
陸晚禾甜甜一笑,一跳坐上了馬車。
碾子叔的鞭子在空中一響馬就跑了起來,路過知青院兒的時候正好被鄭宇看見。
“陸晚禾,你幹嘛去?”他大喊道。
陸晚禾敷衍地來了一句:“有點事兒。”
鄭宇只能無力地站在原地,他昨天在陸晚禾消失的那個衚衕一直餓着肚子等到了晚上。
天剛黑的時候,他心裏還美來着,想着一會兒要是陸晚禾看見自己守在這兒得多感動。
後來天徹底黑下來他才覺得不對。
他身上也沒有介紹信,公社的賓館都不能住,只能在黑夜裏往回趕。
晚上剛好沒月亮,路上黑漆漆一片,風颳得也厲害,那動靜聽起來像是狼叫一樣。
鄭宇嚇得一路上跑回來。
結果不知是誰還鎖了院門,半天都叫不起來人。鄭宇跳杖子進去的,腳恰巧踩到石子上,把腳踝給拐了。
如今看見陸晚禾坐馬車而去,什麼都做不了。
任明曉早上看見陸晚禾不在還到處問,沒問出結果,就自己跑村子裏逛。
他看見陸晚禾的身影想要追上去,就被趙支書叫住了。
趙支書見了他就換了一副面孔,笑着問:“明曉啊,喫的、住的還習慣嘛?”
“習慣習慣。”
“哎——你別急着走啊,我讓你三嬸子中午做點好喫的,你中午在我家喫飯。”
陸晚禾眼瞅着不見了,任明曉着急,隨便敷衍了趙支書一句就跑了。
可最終還是沒找見人。
等回到知青院兒打聽,鄭宇沒好氣地來了一句:“她坐馬車走了。”
“去哪兒了?”
“我怎麼知道?”
任明曉覺得有些氣,人在眼皮子底下都沒看住。
張丹這時拿着一把瓜子走過來:“任明曉,嚐嚐我種的瓜子吧?”
任明曉理都沒理張丹,回屋裏背上包就跑了。
張丹自己倚在門框子上磕瓜子:“哼——長了眼睛就能看見一個人。”
碾子叔是去縣供銷社幫大隊上買東西,陸晚禾也到供銷社下了。
“丫頭,你要多久啊,我這買完東西,看着就回去了。”
陸晚禾想了想,她想在縣城多逛一會兒呢,就道:“碾子叔你忙完了就先回去,我逛一逛,晚上坐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