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芝華躺在炕上裝午睡,周珍珍這會兒倒是乖,搭把手幫陸晚禾收拾東西。
下午上工路上,村民看陸晚禾的眼神都很複雜。
農村有些人,氣人有、笑人無,有人嫉妒,有人羨慕,當然也有感激的人,覺得小丫頭心善。
陸晚禾都不放心上,日子還長呢。今天好的明天跟你鬧,今天看不上的改天跟你好,都是常事。
她只等着開啓自己的新生活。
有人歡喜有人愁,任明曉就是那個犯愁的,人還沒搞定,這種朝夕相處的日子眼看着又過不上了,他心裏堵得慌。
被送到這種小地方他一直沒覺得苦,現在卻覺得這是一場懲罰,他中午隨後也去了村辦公室,但村長怎麼都不同意他單獨建房子。
晚上陸晚禾搬家,任明曉一起幫忙,臉垮得嚇人。
他沉聲道:“連最後一頓晚飯都不一起喫嗎?”
史寶也道:“是啊,晚禾,你走了我們可怎麼辦啊?你是我們的主心骨。”
陸晚禾敲了一下史寶:“得了吧?你纔是拿錢的小管家呀。”
“有你我才做管家,沒你我可不想當。”
陸晚禾看史寶撇嘴的樣子笑出聲:“當不當的,我可管不上了,誰愛管誰管。”
陳芝華在火炕上冷笑着,王丹木着一張臉不吭聲,周珍珍倒是還滿臉堆笑幫着一起搬東西。
周珍珍笑成這樣也情有可原,她心裏還惦記這任明曉呢,陸晚禾一走,她的機會不就來了麼?
東西陸陸續續搬到任明曉的自行車上,鄭宇也跟着出來,他還沒從返城這件事的打擊中走出來,站在一旁要幫不幫的。
陸晚禾看向大家道:“任明曉和史寶幫我就行,其他人就不必了,離得也不遠。等我新房子蓋好,再找大家過去聚一聚。”
這話一出大家都停了腳步,任明曉推車,陸晚禾和史寶一左一右的扶着。
小麥也迎着走了過來。
“不是說,你在家等着嗎?”陸晚禾問。
小麥揪着衣角:“我都收拾好了,飯也做好了。”
陸晚禾拍拍她讓她放輕鬆一點。
小麥把父母住的大屋空了出來,這房子雖然舊,但裏面打掃的乾乾淨淨,地方也寬敞。
任明曉和史寶剛把東西搬完,陸晚禾就做了請的姿勢:“不送了。”
史寶不滿意:“你這是卸磨殺驢。”
陸晚禾兩手一攤:“那怎麼辦呀,我現在也沒條件招待,等我搬新家的。”
任明曉就是再不捨,也得離開,他一轉身,就覺得自己正一步步的遠離溫暖。
陸晚禾這邊則滿心滿眼地惦記着喫飯,她特意囑咐小麥燉了酸菜,自己又把剩的臘腸拿出來,讓小麥蒸了一下。
兩個人的晚餐溫馨又熱鬧,正說笑着,外邊有稚嫩的聲音在叫門。
小麥跑去開院門:“豆兒?”
“我找晚禾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