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禾是希望柳樹村越來越好的,因爲上一世,柳樹村給了她喘息的機會,也讓她踏入了全新的人生。
可這種希望變成一廂情願後,她也無能爲力。
比如說趙支書一直想單幹這個念頭,一次次的毀約,磨滅掉了陸晚禾的耐心。
她拿出全部的現金支援傅家合去大量囤貨。
“孫老闆那可以賣掉這麼多貨嗎?”傅家合有一點擔憂。
“你先收,過兩天趙支書那邊就會有動作了。”
傅家合聽陸晚禾的連着幾天把周邊跑了一遍,果然沒過幾天李大腦袋就跟他說趙愛國這邊開出了更高的價格,好多人準備的貨都打算賣給他了。
李大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兄弟,不好意思啊,大家都想多掙點。”
傅家合馬上道:“他出多少錢,我再比他高一點。”
李大腦袋一聽當即拍板,把手上這點貨幫着賣出去了。
過幾天傅家合再來,趙愛國也在現場,他們在現場如拍賣行一般,一人一口價,一點點加碼。
林場的人在旁邊又興奮又緊張,就等着價成的那一刻。
“幹榛蘑2塊5一斤成交!”
李大腦袋讓趙愛國收貨,趙愛國邊過秤邊讓人把貨往袋子裏裝。
他們就這樣一樣樣地競價,傅家合每次都把價格哄擡到一定程度後收手。
趙愛國有點不忍,但這是他爹趙支書給的指示,趙支書的策略跟後世資本運作的壟斷一樣。
現在哄擡價格把市場壟斷在自己手上逼傅家合放手,等就剩自己了,再把價格壓下去。
傅家合放手也是陸晚禾的策略,故意讓趙愛國高價收貨。
村裏去年賣了糧有了一筆錢,還有廠裏掙的,陸晚禾能猜想到趙支書這一招。
其實收購價看着高了很多,但按照他們現在往南方賣的價格還有的賺,可如果賣不出去呢?
陸晚禾讓傅家合早早囤了一批貨,這批貨已經運給了孫老闆,而孫老闆也早已通過“官方”途徑跟周邊臨縣的供銷社簽訂了供貨合同。
所以趙愛國這次帶着貨到甬寧縣時跑了空,人家不從他這收貨了。
這些可是高價貨,重新拉回北方賣就是一個虧,而且路上還要折騰。
趙愛國沒了主意,窩在甬寧縣的旅店乾着急,打電報回家裏趙支書也傻了眼。
銷售渠道纔是最關鍵的,之前吃了任明曉的虧,這次以爲穩了,沒想到還會發生這種事。
趙支書把陸晚禾叫來黑着臉問她:“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吧?”
“趙支書,我要有那本事,我到農村來下鄉幹什麼?”
“別在這兒給我裝,那你們的貨賣到哪兒去了?”
“甬寧縣開了個土特產店,貨都去那兒了。”
趙支書一愣,怪不得能那麼痛快地把傅家合擠走,原來陸晚禾早就有了安排。
他現在想來,甬寧縣是陸晚禾的老家,無論怎樣她都能獲得最新的消息,這一步他還是走得太急了,應該等自己跑些路子出來再說。
陸晚禾也不想做的那麼絕,問:“賣貨出現問題了嗎?要是賣不出去,我可以幫忙引薦。”
趙支書眼睛一亮:“你真能幫忙?”
“可以啊,都是一個村的,不過土特產店做批發,收購價可沒那麼高。”
趙支書只想把貨儘快原地清掉,還是客氣地讓陸晚禾幫忙。
陸晚禾跟着趙支書一起去了縣裏,給家人打了電話,讓陸明遠去旅店找到趙愛國,引薦他去孫老闆那兒。
這些事陸晚禾提前都跟孫老闆講過,孫老闆按之前商量好的價格把貨收了。
這一趟趙支書虧了,他心裏面知道這是被耍了,可面上卻只能感謝陸晚禾。
廠子的賬村裏那些幹部也都關心的,投錢最多的一次,沒賺到還倒虧進去,本來到兜裏分紅就這樣沒了,大家的怨言就特別大。
有人問:“一個廠子都幹不過一個傅家合嗎?”
趙支書抽着煙不吭聲,他一次次栽在這個後生手裏自然是沒了臉面。
楊大隊長道:“我看還是那個陸晚禾,甬寧縣就是她老家,不是她傅家合有那本事?”
趙愛國本來一直沒說話,這趟虧錢說到底他責任最大,聽到大家說陸晚禾他道:“陸知青這次也出面幫忙了,要不然虧得更多,這也算給我們重新搭了線了。”
“她有那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