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禾真的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對小麥這樣,對陸明揚更是。
但也不能怨陸明揚,這個年代就是這樣,男女的清白都很重要。
所以,她當初才千叮嚀萬囑咐,不讓小麥對外人講。
誰知道前段時間陸明揚因爲被騙還有害小麥流產情緒一度低落,小麥爲了寬慰他居然糊塗地說了自己的過去。
她想表達的很簡單,看,我也有不完美的過去,所以不用覺得對不起。
可惜……她不懂男人,更不懂這個時代的男人。
她賭錯了。
陸晚禾絕望地閉着眼睛,那是她二哥,她不好太過貶低。
可是,他這麼做實在是太LOW了。
小麥只知道哭,陸晚禾氣得說她:“做事前不長腦袋,做事後又沒能力處理,現在光知道哭有什麼用?”
本來她們倆關起門來講,但小麥哭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
張佳佳不放心敲門進來。
她也不是外人,陸晚禾就講了。
張佳佳聽過後,半晌沒吭聲。
最後小心地講:“晚禾,我有些話要說,你可別生氣。”
“你說吧。”
張佳佳對着小麥講:“我是受過婚姻的苦的,所以才格外珍惜如今的生活。
我們走到今天如果還沒學會獨立,那真的辜負晚禾的一片心了。”
小麥懵懂地問:“佳佳,你什麼意思?”
“我是說,如果婚姻不幸福,你其實可以結束的。”
張佳佳說這話時小心看着陸晚禾的神色。
誰知陸晚禾並沒有生氣,反倒很欣慰地道:“佳佳,你真是成長了。這也是我想說的,即便他是我二哥,我也不偏袒。
這個事我會回去找他談,如果他真覺得過不去這個坎,我想大家冷靜冷靜,如果還不行,你們也可以分開。”
小麥突然激動地道:“我不想分開。”
陸晚禾嘆了一口氣,她也理解,小麥剛20歲,心智還沒成熟。
而且她跟張佳佳不一樣,張佳佳在婚姻裏受盡了虐待和屈辱。
小麥則並沒有這種痛苦的經歷,相反她跟陸明揚還有過一段甜蜜的日子。
所以現在這種情況,小麥只會覺得是自己不夠好,不是陸明揚的錯。
她覺得自己要是離開了陸明揚,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人了。
就像是一段路,陸晚禾已經看到了盡頭,可她沒辦法讓小麥中途停下,要讓她自己走到跟前親眼看見纔行。
再說,目前來看,事情也沒有那麼糟,這畢竟是婚姻,沒有什麼大問題,誰會勸分呢?
再說80年代哪有天天把離婚掛在嘴邊的。
陸晚禾回去簡單跟傅家合講了,她突然問:“如果我有跟小麥一樣的遭遇,你會怎麼做?”
傅家合馬上道:“過去的就過去了,我只會更珍惜你。”
陸晚禾對這個答案很滿意,可她也知道傅家合這種在這個年代真的是少數。
傅家合開車帶着陸晚禾回去的時候,盛桂麗頭一次沒有笑臉。
她也不傻,前腳小麥一聲不吭地走了,後腳陸晚禾就突然回來。
這裏面一定有事。
等她聽完陸晚禾的講述,氣得罵道:“陸明揚這個崽子,真是好日子過多了。”
陸晚禾鬆了一口氣,有時候再明事理的老人,遇到自己兒子的事都容易站偏。
“媽,你真的不在乎?”
“在乎什麼?那都是老封建迷信思想,自己老婆過去受了委屈了,不想着多疼疼,反倒冷鼻子冷臉的,什麼東西!”
有盛桂麗這個態度就夠了,陸晚禾這次來也只能待幾天,剩下的還是要靠盛桂麗在中間調和。
“你一會見了二哥也不能總罵,那樣他更逆反,咱們就是儘量說服他。”
盛桂麗急躁地擺擺手:“知道了,走吧。”
到了飯店,只在大堂看見了黃姨。
陸晚禾問:“黃姨,我二哥呢?”
黃姨面色有些爲難,然後往包廂指了指:“桂花廳。”
陸晚禾知道,他這是又跟狐朋狗友鬼混呢。
她讓盛桂麗等着,自己跑到了桂花廳。
推門進去的時候,正見陸明揚從一個女人手中接過酒一飲而盡。
大家隨後起鬨,陸晚禾定睛一看,血氣跟着直衝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