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合終於開口:“陸明強,你也是男人,想讓自己老婆過得好就自己去努力,不要總惦記着別人的,讓人瞧不起。”
“所以說,所有人都可以,就我不可以是吧?”
“我不清楚你說的所有人是什麼意思,但在這裏的每個人都是爲這個家付出過的。”
“我沒付出過嗎?我出去當兵爲了誰?”
“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又拿出來說,爸媽養你你孝敬過爸媽嗎?你結婚爸媽扒了一層皮,大哥你要點臉吧。”
陸晚禾直接撕破臉皮說話。
陸明強手放在桌子底下,眼看他要掀桌子,傅家合和豆兒一個健步跑上前。
遲鈍的陸明遠這時也過來幫忙。
這個樣子很搞笑,一個人在桌子的一角使力,其他三個人在其他三個方向按住。
陸晚禾都氣笑了。
你看他們再努力,走的再高再遠,有這樣的親戚都會被鬧得雞飛狗跳。
“你看看現在的樣子,陸明強,從此刻起我不會再認你做我大哥。”
臉面丟盡了也沒換來什麼,人數上也喫虧,再鬧下去也沒什麼結果。
陸明強拿起桌上的杯子、碗就往地上砸。
豆兒在旁邊道:“碎碎平安,哎,碎碎平安。”
小花終於站起來,嘴一抹:“晚禾姐,我們以後再來玩兒啊。”
他們走了,小麥和張佳佳打掃乾淨纔上去喊了盛桂麗和陸衛東下來。
十幾個菜現在還剩下不到一半沒動的,大家就圍坐着喫這點東西。
陸晚禾提起酒杯:“過去的在上一秒過去,別浪費了我們一天的好心情,今年一定是個好年頭,我們乾杯!”
一羣人舉杯慶祝,正式開啓年夜飯。
而此時陸明揚一個人在外面默默地看着。
這是他不告而別後第二次過來。
這段時間他什麼都嘗試過,去廣州批發過皮帶、眼鏡到滬城來賣。
可因爲價格沒有優勢,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貨清掉。
他又學人家賣煙,但這都是當地人做的小買賣,他還要付房租在外邊喫飯,賺得遠不如他花銷的多。
最虧的是聽了人家的去進了一些瓷器,又不好拿又不好出手。
走街串巷的帶着很累贅。
折騰到這兒他兜裏那點錢都花光了,迫於無奈只能去給人家打工。
開始去飯店,他吹的天花亂墜的,其實什麼也不會幹,手腳也不麻利,最後只能跟人一起去工地上幹活。
陸明揚從小就沒喫過這種苦,沒幹幾天肩頭就被磨腫了。
錢賺得辛苦,他生活上就不像之前那麼大手大腳。
在租的房子裏啃饅頭的時候忽然就理解了父母的教誨。
自己離了家人,離了妹妹什麼都不是。
妹妹也是下鄉喫過苦的人,她的錢也是自己一點點賺出來的,自己真不該那麼理所應當的糟蹋。
還有小麥,他更對不起小麥。
以前大家誇小麥他總是不服,現在想小麥纔是腳踏實地勤勤懇懇的人。
有多少個日子,小麥都伏在昏暗的燈下裁剪衣服。
只有自己這個半吊子,沒有一技之長卻自視清高。
如今在外邊看見大家喜氣洋洋的,他更是鼻子一酸紅了眼眶。
小麥收拾東西看見那一堆碎碗、碎杯子覺得不吉利,拎着袋子出來想將它們暫時放在院子裏。
她以爲自己眼花了,可眯起眼睛一看那人就是陸明揚。
“二哥——”
可這一聲卻嚇得陸明揚轉頭就跑。
小麥也穿着拖鞋追了出去,可她哪裏跑得過陸明揚,終於在一個分叉路口跟丟了人。
小麥按着胸口喘氣,她先是笑出來,然後又開始大哭。
表面營造的美好被揭開了面紗,她的痛只敢在這裏宣泄。
闔家團圓的日子,她卻覺得孤零零的。
小麥平復了情緒纔回屋,大家都圍着兩個寶寶送禮物,沒人注意到她的短暫消失。
只有張佳佳悄悄過來問她怎麼了。
小麥搖搖頭,她知道陸明揚一定不願意家人知道這事,她也想幫着隱瞞。
她拿出給兩個小傢伙做的兩套小衣服。
盛桂麗見了連聲稱讚:“還得是小麥的手藝,這看着多喜慶。”
陸晚禾抓着她:“工作那麼忙了,你還爲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