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衛東還要回鋼廠工作,陸明強也還是要回到甬寧去打工。
盛桂麗新的一年也打算在甬寧帶着濤濤生活。
今年一家人齊,他們決定一起回去走走親戚。
大年初二一大家子人坐了好幾輛車一起回了甬寧。
豆兒沒去,張佳佳留下來照顧他。
奶奶家今年人也齊,連陸建設和範小翠都回來了。
爺爺、奶奶年紀也大了,坐在廳堂上只顧着笑得合不攏嘴。
陸晚禾上去抱了抱爺爺奶奶,發現他們身體都或多或少有點問題。
“爺爺,你有哪兒不舒服啊?”
“什麼?”
“你哪兒不舒服?”
“啊——挺好的,挺好的。”
陸晚禾一看這耳朵已經開始有聾的跡象了。
她前世跟兩位老人沒什麼接觸,只是依稀知道二老都挺長壽的。
可身體不好,後面生活質量就會差很多。
陸晚禾想不如早點在系統裏給爺爺奶奶兌換一點藥品,讓他們身體硬朗一點。
帶着兌換好的東西盯着爺爺奶奶喫下去。
陸晚禾試探着問了一句:“爺爺,你覺得現在怎麼樣?”
“哎呀,你說話怎麼這麼大聲?”
陸晚禾扶額,這不就好了嘛。
奶奶也開始在那兒伸腿腳:“哎,我這腿腳怎麼突然輕便了?”
陸晚禾怕兩個老人看出端倪,趕緊轉身跑了。
人越多湊在一起越累,男人還好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
女人則要圍着竈臺轉,一刻都不得閒。
好不容易喫過午飯收拾好,陸晚禾拉着周萍和範小翠躲進一間空屋子。
周萍雖然跟範小翠沒接觸幾天,但因爲性格相投也很快親暱起來。
三人三地,八卦聊得飛起。
陸建國如今調到了哈市,範小翠在北方的生活過得很滋潤。
她拉着陸晚禾問:“我那小的也要送幼兒園了,等我空了也想去你家商店賣貨。”
“去唄,我讓家合給你安排。”
範小翠高興得直道謝。
周萍則講了很多工作中的事兒,“張愛國老婆跟他鬧離婚呢。”
“怎麼了?”
“張愛國總去外邊打牌。”
陸晚禾疑惑:“男人有點小愛好也沒什麼吧?”
“他賭錢。”
陸晚禾這才聽明白周萍的意思,她嚴肅地道:“我知道了,你平時也多盯着這個人。”
周萍點點頭,她能這樣講其實是發現了一點端倪,但陸晚禾一直重用張愛國,她不好直接講。
陸晚禾也覺得可惜,張愛國這個人能力很強,但人一旦沾上賭,工作中就不好重用了。
他的權力越大,以後自己的損失可能也越大。
周萍說完這個又馬上轉移了話題,講現在要計劃生育,弄得大家都不能再多生。
陸晚禾笑:“你都兩個了,還想要啊?”
“你看人多點多好,過年過節一大家子熱鬧,再說我還想要個女孩兒。”
範小翠講:“還好我老二生的早,北方那邊管得嚴,像建國那工作要是違反了計劃生育政策可是要丟飯碗的。”
陸晚禾前世經歷過,當然知道計劃生育政策帶來的變化。
周萍聊着這個,突然提了一嘴:“你大姑家的小孫女都沒了兩個了。”
陸晚禾一愣,怎麼前世她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
“你的意思是?”
周萍往外看了看:“我也只是聽人說,年初老大在醫院病死了,年末老二也掉河裏了,人家都傳是讓那個盛桂霞故意扔了。”
陸晚禾渾身冒冷汗。
前世這個時間她都在滬城,後來才聽說了這些事,陳建祥的第三個孩子是個男孩,就沒人再多提這事兒。
那時候的她也單純,沒往別的地方想,還是後來看到各種社會性的調研報道才知道那些年有多少女孩“意外”消失。
原來盛桂霞不僅虐待她,竟然還對下一代作惡。
從執着於要兒子到執着於要孫子,她從來都沒有停止過。
陸晚禾不知怎麼又回想起前世今生的種種,心底的憎恨又無法壓抑住。
她晚上睡覺前穿進了系統。
小黑調出了一個月前的畫面。
畫面上盛桂霞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