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麥之前只是對眼鏡男有一些好感,並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
一個人初到語言不熟的國外多少還是有些膽怯的。
有眼鏡男這樣一個人無微不至的關心着,她當然對這個人有好感。
她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依靠的感覺是陸晚禾給的。
第二次就是眼鏡男給的。
可這種好感很有界限。
不論她跟陸明揚關係怎樣,他們都還沒有離婚。
一個農村出身的乖女孩在這種情況下是萬不可能有非分的想法的。
在美國見識過世界的多樣性,小麥也只是對自己的婚姻有了感悟。
然而就在今晚她的想法不一樣了。
掉在地上的麪包,讓她生出心疼的麪包讓她認清了現實。
面對毀掉麪包的人,她當然要選擇給她麪包的人。
小麥對陸明揚道:“我不是因爲他跟你離婚,我只是對你太失望了,不喜歡你了。”
“什麼喜歡不喜歡的,你害不害臊?”
小麥蹲下去撿麪包:“你問問你自己有資格跟我這樣說話嗎?”
“反正我不離婚。”
張佳佳看繼續鬧下去不像樣子,趕緊道:“二哥你先回去吧,這事以後再說。”
“我回去?我回去讓她跟野男人單獨在一起?”
被叫做野男人的眼鏡男站出來:“我跟小麥是同學、朋友關係,你不要亂說話污衊小麥。”
“污衊?哼,你難道對小麥沒其他的想法?”
眼鏡男推了推眼鏡不說話。
陸明揚一股火氣上來,衝着眼鏡男的臉就揮上一拳。
小麥和張佳佳最終把人拉開的時候,眼鏡男的眼鏡已經被打碎了。
陸明揚也受了傷,兩個人的樣子都有些難看。
小麥拉着眼鏡男要帶他去醫院,陸明揚當然不會同意。
最後幾個人拉扯着一起去了醫院。
醫生在處理傷口的時候,陸明揚因爲小麥在一旁只關心眼鏡男的傷勢又罵罵咧咧的。
小麥吼了一句:“你沒完了是吧?佳佳姐你去給晚禾姐打電話。”
陸明揚聽見要叫陸晚禾終於安靜了一會兒。
眼鏡男的傷口已經處理好,小麥抱歉地把他送出去:“不好意思啊,讓你遇到這種事,我回頭給你賠罪。”
“你真的要離婚了嗎?”
“嗯。”
“好,那我等你。”
眼鏡男的話一語雙關,他衝小麥鄭重地點了一下頭走了。
小麥的心突然開始狂跳了起來。
原來捅破窗戶紙就是那一瞬間的事兒,自己的內心也是,發現愛情也是一瞬間的事兒。
小麥折返回去,陸明揚的傷口剛塗好藥。
她知道今晚陸明揚一定會不眠不休,索性就耗到底說清楚。
傅家合開車來醫院,把他們三個人接回了洋房。
陸晚禾披着衣服板着臉在客廳等着。
陸明揚終於收起了胡攪蠻纏那股勁兒。
“二哥,你不是要鬧嗎,接着鬧啊。”
“怎麼是我鬧呢?是她想跟我離婚!”
陸晚禾裝作一臉詫異:“哦?天底下居然還有這種事?真是不得了。”
陸明揚面對妹妹的諷刺,憤怒地道:“她在外邊有人了。”
“夏小豔這個人你認識吧?”
“妹妹,你也不用這麼諷刺我。”
陸晚禾氣得朝他扔了一個靠枕:“你還知道諷刺,你做了那麼多缺德的事自己一筆勾銷,現在開始污衊小麥是吧?”
“我哪有污衊她,人家都找上門了。”
“好,小麥在外邊有人了,不行嗎?剛好你們把婚離了不就得了?”
“妹妹,沒想到你居然這樣。”
眼看陸明揚的聲音越吼越大,傅家合突然冷着臉出聲:“二哥,你注意一下。”
陸明揚環視着一屋子的人:“好啊,你們都是一家人,當我是外人是吧。”
他說完衝了出去。
陸晚禾感到頭疼,陸明揚其實是兄妹中最不成熟的。
做事不計後果又有些任性。
小麥想離婚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是一個持久戰。
“太晚了,你們也別折騰了,就在這兒睡一晚吧,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
陸晚禾躺在牀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