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國不敢直接去偷兩個店鋪的錢。
因爲一旦出事,員工就是監守自盜的懷疑對象。
但他需要錢,非常需要。
他在賭場的賭債越欠越多,每次借錢想翻身,都會欠下更大的窟窿。
討債的越逼越緊,如果再不還錢,就聲稱去他工作的地方鬧。
張愛國整日周旋,但他知道這不是辦法。
他就打起了偷竊的主意。
其實最早去賭的時候,他就經常在店裏偷拿一點。
不是偷一點貨,就是偷一點錢。
服裝店週末的時候生意很火爆,偶爾丟貨也是常事。
但後來他就沒辦法繼續這麼做,不知從何開始周萍總是會過分關注他。
張愛國爲此找過周萍的茬,如今陸晚禾也不親自過問店鋪的事,他也就不管不顧。
誰知道後來陸晚禾突然調整了周萍的職責,她的權力一下子大了起來。
不能小偷小摸,張愛國只能考慮幹一票大的。
但如果遲早會被發現,這票大的,乾的就沒什麼意義。
被抓的小偷是張愛國的鄰居。
他成家後隨老婆住在這邊,剛搬來她老婆就提醒他注意這個人。
“我們打小一起長大的,他真是從小就有這個毛病。”張愛國的老婆道,“他爲此還蹲過監獄呢。”
這話說完他老婆趕緊改了口:“他跟你那種可不同,你那只是當時政策不允許。”
張愛國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如今也有一份體面的工作,過去那些就過去了。
可沾染上賭博之後,他的體面和自信都沒有了。
每天想的都是怎麼搞錢。
他不能偷自家店鋪,但這個小偷可以啊。
他想的是將消息泄露給小偷,等他得手風平浪靜之後,自己再去小偷家把錢偷了。
他覺得自己的計劃還是挺巧妙的。
公安一定會把注意力都放在兩家商店的員工身上。
誰也不會想到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偷。
但他沒想到這個小偷,行事竟然這麼高調……
好在他還沒動手,沒把自己搭進去。
可債主不等人,他們逼債的頻率越來越高。
還有一件讓他頭疼的事,那就是周萍對他越來越防備。
張愛國覺得這個周萍真是個麻煩,如果沒有她,自己也不會出此下策。
一方面是怨恨,一方面是債主逼得太緊。
張愛國竟然打起了周萍的主意。
她老公陸曉東是供銷社的領導,她本人這幾年在服裝店賺得也不少。
張愛國覺得周萍家一定有錢。
這個年代,很多人家錢都不存銀行,入戶行竊在這個年代非常普遍。
陸念晚今年10歲了,上小學三年級的他正是調皮搗蛋的時候。
陸曉東和周萍都是很沉穩的性格。
但陸念晚卻完全不像自己的爸媽。
上樹掏鳥,下河摸魚。他天天跟一羣小夥伴在外邊撒野。
陸念晚一直想長大後當公安,一想抓壞人就讓他興奮。
人有時候不知道自己真正想做的是什麼。
大人都如此,小孩更是。
陸念晚後來經歷的一切,讓他知道原來他的願望並不適合自己。
那天晚上寫完作業,陸念晚就跑出去跟他的小夥伴們一起玩。
以他的性格,本來不會乖乖寫作業的。
是他最近作業缺得太多,老師告到周萍那裏,周萍氣急了才親自看着他寫作業。
他作業寫得慢,今天出去瘋玩就晚了一些。
小夥伴們都要回家了,陸念晚才跑出來。
“別走啊,我這剛出來。”
“回去晚了,我媽又要念我了。”
陸念晚拉着他的幾個小兄弟往小賣鋪走:“我請客還不行嗎?”
小夥伴們一聽,還有這好事,就一起呼啦啦地往小賣鋪跑。
“我這回去晚了,少不了要挨一頓打,打都打了,我今天可得喝夠本啊?”
陸念晚掏出兜裏的錢:“我這些錢放在這兒,今天誰喝不完誰是孫子。”
小男孩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比拼。
幾個人最後肚子都撐到爆了,還在那兒往裏灌。
小賣鋪老闆笑:“小心你們幾個晚上尿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