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兒高考前,全家就一個傅家合緊張。
等豆兒的高考成績下來,大家都傻了眼。
這成績,別說京城的清北,就是滬城說得過去的本科都考不上。
長嫂如母,陸晚禾覺得她這個嫂子當的太失敗了。
她都開始自我反省,要是自己的孩子考試,她也這麼放鬆嗎?
給與空間的另一個含義是不是不夠重視。
可是豆兒平時的成績一直是說的過去的,那是哪個環節出錯了?
陸晚禾怎麼都想不通。
如果說他平時考試作弊,但也不能次次都作弊啊?
再說他考出來的成績經常名列前茅,他前面哪有人可以抄?
要說是考試發揮失常也有可能,但陸晚禾又覺得豆兒不像是這麼不抗壓的人。
陸晚禾還在腦中剖析找原因,傅家合已經打算直接開口逼問了。
晚飯的飯桌上傅家合幾乎都沒動筷子,豆兒自然也是不敢動。
陸晚禾也喫不下,她讓阿姨帶着然然和故故出門玩兒一會兒。
“說吧,怎麼回事?”傅家合壓抑着怒火問。
“沒怎麼,就是考砸了。”
“考砸你還有理了?”
陸晚禾趕緊拿腳踢了傅家合一下:“這也不是他想的。”
“我看不一定。”
陸晚禾聽見這話一愣,要說了解,傅家合比她更瞭解豆兒,恐怕他這句話有什麼原因。
她轉頭看向豆兒,果然他的神色不是那麼鎮定。
他畢竟還小,閱歷不深,有些事情就藏不住。
難道說,這是真的?
陸晚禾突然想到年初在衚衕看到豆兒那一幕,能解釋通的也只能是因爲那個女孩了。
“豆兒,你真是糊塗啊。”陸晚禾感到痛心。
傅家合拿起手邊的一隻雞毛撣子,直接朝着豆兒的背上抽過去。
“你任性的時候怎麼不想想爹媽,怎麼不想想奶奶。”傅家合的聲音冰冷,“他們從小就教育我們好好學習。
你難道不知道我的遺憾嗎?
你這麼做對得起誰?”
豆兒開始還很倔強,可聽到已故的親人,他才覺得愧疚。
他當初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沒想到這些,“可我不論上什麼大學,以後不也是做同樣的事嗎?有什麼區別呢?
你沒上學,不也走到了今天嗎?”
傅家合又狠狠地抽了他一下:“我走到今天靠的是能力嗎?一步走錯就萬劫不復。
這背後一直有你嫂子的支持,你再看看你嫂子是什麼學歷。
你不會以爲你以後會理所當然從我這兒得到工作吧?
我告訴你,你做夢!”
傅家合又擡起手,可這一下被陸晚禾拉住了。
她在一旁數着呢,三下夠了。
要說她也氣得想親自教訓豆兒,但人打壞了可不行。
傅家合扔了手上的雞毛撣子:“你自己好自爲之吧,我也就供你念完大學,以後不會管你。
你自己想想清北畢業和普通院校畢業在這兒社會上有什麼區別。
這路是你自己選的,你就自己一步步走下去。”
他說完摔門出去了。
陸晚禾拉着豆兒起來:“你糊塗啊,是不是爲了衚衕裏的那個女孩?”
“你都看見了?”
“看見了,我給你自由纔沒干預你,你當初也答應我了,現在呢?你做的這一切太令人失望了。
你不會就爲了跟那女孩考到一所學校吧?”
豆兒沒回答。
陸晚禾真的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心態:“你怎麼這麼蠢,你考上名校,那女孩不會對你更好嗎?”
“可她說離不開我,大學想跟我在一起。”
陸晚禾氣樂了:“傅家安,怎麼着,我現在還要爲你們的偉大愛情稱讚嗎?
剛剛我要是告訴你哥實情,你覺得你哥會不會扒了你的皮?”
豆兒突然打了一個寒顫。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你哥,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給我復讀一年。”
“我不!”
“你——”陸晚禾氣得跺了一下腳,“那你就等着。”
陸晚禾也跑了出來,她往前走了一段,在一處僻靜處看見傅家合一個人在那兒抽菸。
“就知道你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