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兒從牀上驚坐起,他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着。
夢裏壓抑的悔恨和痛苦感受如此真切,他久久不能平靜。
他仔細回想着夢境,那一切就像真實發生過的一樣。
他幡然醒悟,自己在想什麼呢?
環環那種人,自己成績優秀她都看不上,如果他上個普通院校,環環又怎麼會因爲跟她朝夕相處就喜歡上自己。
離譜,錯的太離譜了。
還有,一步踏錯步步錯的感覺太恐怖了。
豆兒決定白天去跟環環好好談一下。
一場夢做了大半個晚上,雖然下午補過覺,陸晚禾還是覺得很疲憊。
她乾脆就睡在系統裏。
小黑跳上牀,捲到她的腳邊,安靜乖巧。
陸晚禾把空間切到森林小雨模式,淅淅瀝瀝的雨水敲打着植物,簡直是最佳睡眠模式。
第二天起牀喫早餐的時候,陸晚禾和豆兒都是哈欠連連。
傅家合狐疑地看着陸晚禾,湊到她耳邊道:“你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哎呀,沒有沒有。”
然然又湊過來:“媽媽,沒有什麼啊?”
“你快好好喫飯。”
豆兒迅速喫完飯就準備出門。
傅家合板着臉道:“不好好在家複習,到處野跑什麼?”
陸晚禾打圓場:“哎呀,複習也還早,讓他先休息一下。”
豆兒轉過來,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一聲不吭出門了。
陸晚禾看着他神色複雜,感覺……有戲?
看見豆兒出現,環環的臉上又出現了厭惡的神情。
在以前,這種神情不會刺激到豆兒,反倒能激起他的勝負欲。
就像男人天生捕獵的本性一樣,越有挑戰性的獵物越感興趣。
可結合昨晚的夢境,豆兒終於清醒地意識到自己可笑的之處。
“你爲什麼突然找我講題?”豆兒問。
環環沒想到他問這個,她有點理虧,表情就變得沒那麼趾高氣昂的。
“哪有什麼爲什麼,我題不會做,那你要不想幫忙可以不幫,現在說這些幹什麼?”
“你怎麼不找張楠?”
環環惱羞成怒:“傅家安你說這些幹什麼?我當你是同學纔跟你聊天,你要是這樣,我們還是當陌生人吧。”
豆兒又問:“即使我們上一所大學,你也希望把我當陌生人吧?”
“你,你要跟我報一所學校?”
豆兒看着環環那個慌張的表情再一次證實了曾經的自己有多可笑。
“沒有。”
環環呼了一口氣。
豆兒這時已經對面前的人沒了半分情感。
他質問道:“你寒假叫我出來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我,我說了哪些話了?”環環的眼神左右瞟着。
“很好,只能怪我太愚蠢。”
豆兒轉身離開那一刻就對這件事做了一個了斷。
他的感情還沒開始,就已埋葬。
而整個過程和付出的代價卻是實實在在不可挽回的。
他跑到黃埔江邊坐了整整一天。
到了傍晚陸晚禾還不見豆兒回來,不放心地跑到系統裏查了一下。
“怎麼在江邊?不會跳江吧?”
陸晚禾剛說完,就見豆兒站了起來,朝江邊的圍欄走近。
“這怎麼辦?我瞬間也穿不了那麼遠。”
陸晚禾正念叨着,豆兒一個轉身朝路邊走去。
“嚯,嚇死了。”
晚飯喫完了豆兒纔到家。
傅家合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傅家安,我看你現在越來越不像話。
你要是不想學好,我就把你送回柳樹村,你也不用唸書了,回去種地吧!”
“哎哎,你幹嘛啊,他就是回來晚一點,也沒幹什麼。再說現在也不晚啊。”
豆兒低着頭:“哥,我想跟你單獨聊一下。”
“聊什麼聊!”
陸晚禾看出來有戲,她趕緊掐了傅家合一下。
這人一遇到豆兒的事兒脾氣就臭,別孩子開始學好了,再讓他給整逆反了。
“豆兒要聊一下一定是有新的想法了,你這是什麼態度。”
陸晚禾說話時一直用眼睛狠狠地瞪着傅家合,然後拿手在脖子上做了一個“抹殺”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