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城突然冒出來一家公司,政府和大公司的工程項目,只要他參與競標,沒有失手的。
圈裏人沒過多久也都知道了這家公司的背景。
別問,不是一般人能打聽的。
傅家合的業務當然也受影響,很多以前打點好的資源,突然風向一轉開始含糊其辭了。
而且這家公司似乎不止搶大項目,連一些小項目也搶。
或者說只要豪萬集團的項目,他都搶。
業務受挫,會議室裏大家都在等着傅家合發話。
他卻坐在那兒思考着什麼,一語不發。
“傅總。”助理出聲提醒。
“什麼?”傅家合回過神。
“他們都還等着呢。”
傅家合看了一眼衆人:“你們先說說吧。”
“傅總,東宇三期的項目,我們按您的吩咐工程造價下浮15%但還是丟了項目。”
“傅總,李局那邊突然不讓我們接觸環湖北路三段的項目。”
“傅總,化安集團的辦公大樓聽他們的意思也有了人選。”
像是戰敗播報,沒有一個好消息。
傅家合又陷入了沉思。
助理再次上前提醒。
傅家合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桌子:“今天先這樣。”
“可,傅總——”
助理做了一個手勢,衆人沒人再敢說什麼。
傅家合回到辦公室,他站在窗前看着腳下的黃浦江。
當初來滬城的玩笑話,今天都成爲了現實。
一艘艘裝載貨物的貨船在黃浦江上穿梭,這一片天地,承載了多少故事。
成敗輪迴,每天都在上演。
有人隻手遮天,而衝的就是他傅家合。
陸晚禾那晚出去見人傅家合是知道的。
阿姨跟他說了陸晚禾坐一輛汽車走了。
他想讓陸晚禾親口對他講。
很可惜,陸晚禾隱瞞了。
傅家合自覺很瞭解陸晚禾,能讓她隱瞞的人,可能只有一個沈程。
結合最近集團連續受挫,他能猜到,這一切的幕後之人就是沈程。
集團發生的事,陸晚禾當然知道。
可她也有些無能爲力。
他們只是生意人,擁有的財富在絕對權力面前,渺小又可笑。
陸晚禾想,當初自己還是野心太大,財富和權力的大腿都去抱,自以爲給自己鋪了一條萬無一失的路。
沒想到這兩條路背道而馳,在某一天還要兵刃相向。
以前爲了扳倒勝利鋼廠的廠長,她可以去收集貪污的證據。
而現在這個局面,陸晚禾覺得自己做什麼都是小兒科。
開門聲響起,陸晚禾拍了拍然然和故故:“爸爸回來了,快去。”
兩個小傢伙倒騰着小短腿,嘴裏“啊啊啊啊啊”叫着朝玄關跑。
傅家合左手一個,右手一個,把兩個小搗蛋夾到腋下走進來。
“爸爸,爸爸,放我下來,然然的肚子太飽了。”
陸晚禾笑着道:“快把她放下來吧,她剛剛貪嘴喝汽水,肚子鼓着呢。”
傅家合放下了孩子,“讓我看看。”
他掀起然然的小衣服,她的“大肚皮”就露了出來。
傅家合照着上面咬了一口。
然然被爸爸的鬍子搞得又癢又疼,來回打滾。
傅家合一鬆手,然然就像一個靈活的小肉球,一骨碌滾走了。
陸晚禾捂着肚子笑。
傅家合脫掉外衣,有些疲憊地坐在沙發上。
“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
然然和故故突然又衝過來抱住傅家合的大腿。
傅家合只能放下正事,繼續陪着兩個孩子玩兒。
直到豆兒回來,傅家合才得以解脫。
在兩個孩子眼裏,小叔叔更有趣。
陸晚禾給傅家合使了一個眼色,兩人趁孩子不注意一起去了庭院。
“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傅家合問。
滬城的秋天還有些悶熱,好在現在日頭已落下,只是空氣中的有些溼熱而已。
“沈程前幾天找過我。”
“爲什麼不跟我說?”傅家合語氣冰冷。
陸晚禾看着他沒回答。
“是覺得跟我說了也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