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身體和精神都有一套修復機制,好了傷疤忘了疼說的就是這個。
小花帶着濤濤躲了陸明強一陣後,漸漸地也沒那麼怕了。
她後來發現,陸明強只是變得不愛說話,但似乎不會像之前那樣爆發。
本來也算相安無事,這天到了發工資的日子,小花忽然發現陸明強放在桌子上的工資比以前少了。
這,她不能忍。
“叩叩叩,叩叩叩叩——”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陸明強用被子矇住頭,不打算去開門。
“陸明強你開門,別以爲你在裏面不出來就能躲過去。”
“叩叩叩叩——”
陸明強煩躁地爬起來開門。
門被大力打開的那一瞬間,小花突然開始怕了。
但她看陸明強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壯着膽子問:“錢怎麼少了?”
“就這麼些。”
“你該不會自己藏着了吧?陸明強,這錢也不是給我的,是給濤濤用的,你用不着這麼防着我。”
陸明強不耐煩:“我說了,就這麼些錢。”
“不可能,這比以前差了那麼多。要不就是你在外邊有人了,對,就是這樣,要不然你也不會突然看不上我們娘倆。”
陸明強伸出大手一推:“出去,滾出去!”
小花在他伸手時早就彈跳到一旁。
她還是怕的。
盛桂麗和陸衛東這次來滬城很開心。
早些天的時候,陸明揚給家裏打電話,說他處對象了,想帶着給他們看看。
盛桂麗聽了當然高興,但她也擔心陸明揚的眼光。
怕他這次又搞個像夏小豔那樣的。
盛桂麗特意提前兩天先回滬城,就爲了跟陸晚禾一起挑選見面禮。
等到了那一天,盛桂麗一大早上就開始折騰,對着鏡子一直嘟囔前兩天的頭髮沒燙好。
“人家都說醜媳婦遲早見公婆,我看你這個當婆的比人家還緊張。”
盛桂麗照着陸衛東的背上就捶了一下:“就你貧,我跟你說你等下少說兩句,別人家剛見面,就給人家上課。”
陸晚禾在一旁笑:“行啦,我看你們倆都有點過度興奮了。”
“那我能不高興嗎?我可聽人家說陸明揚到處談對象,領回家的這可是第一個。”
陸晚禾也早有耳聞,她現在都儘量不干涉,只是讓他不要對自己員工下手,到時候影響正事。
當然她說是這樣說,人家照不照做就是另一回事了。
時間還沒到,盛桂麗就一直站在窗戶那兒往外張望,陸衛東坐在沙發上假裝看報紙,實際上一直偷偷看盛桂麗,跟陸晚禾比劃着笑話她。
“哎哎哎,來了來了,晚禾你快過來看。”
盛桂麗急促揮舞着胳膊,招喚陸晚禾。
陸晚禾無奈走過去,這女孩不錯,一看就是那知書達理的。
他二哥的腦子終於正常了一回。
陸明揚剛一開門就嚷嚷:“爸、媽、妹妹,我們來了。”
盛桂麗趕緊又捋了捋頭髮,順了順衣襟,然後不緊不慢地走過去。
陸晚禾:老太太還挺能裝。
“這是我爸,這是我媽。”
“叔叔好,阿姨好。”
“妹妹呢,我妹妹呢?”陸明揚大聲嚷嚷着。
“來了二哥。”
陸明揚扯着陸晚禾的胳膊,把她拉到女朋友的面前:“這是我妹妹陸晚禾,我經常跟你提起的。”
“你好。”女孩子大方地笑着,臉上有兩個深深的酒窩。
“你好。”
“妹夫呢?”
“他去公司了,中午會回來。”
“哦,”陸明揚擡了擡手上的東西,“這是小霞給你們帶的禮物。”
盛桂麗沉穩地道:“破費了,進屋說吧,一羣人圍在這兒幹什麼?”
小霞大高個兒,陸晚禾一打量感覺她有一米七往上了。
她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面料有些舊了,看得出來是一個節省的人。
她梳着兩個麻花辮,臉上不施粉黛,可還是讓人看着賞心悅目。
大方的鵝蛋臉,柳葉彎眉,一雙眼看着清澈有神,眼尾有一顆痣,添了一分柔軟,鼻樑高挺,拉昇了五官的立體度,臉上的兩個酒窩是亮點,天然的笑臉。
長相有時候也體現了性格,有些人你一看就覺得